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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马氏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得不到她想要的反应,那个心情可想而知。
“都怪老爷把鱼丫头放在外边,让她自小没娘亲教养礼仪,也怪可怜的。如今,老爷把她交给我抚养,我这做母亲的可不敢偷懒,依我的意见,鱼丫头从明天起,每日和敏丫头几个一起上午学礼仪,下午学针线,不知老爷对我的安排可否满意?”
马氏说完看向钱青竹,钱青竹面无表情。
“内里之事,夫人一向安排得妥当。”
马氏皮笑肉不笑,语气中尽是讽刺:“那金珠可是老爷心头爱,这么多年,可没少往笑春楼花银子,她生的女儿,我这做嫡母的当然得小心翼翼,免得老爷心疼。”
钱青竹脸色变了又变,张张嘴,也没吐出半个字来。
楚渔可没空听他们夫妻在这明争暗斗,忙说:“大人,夫人,小鱼不想学女工。”哼,礼仪就算了,还要让她去学针线活,那可是真要命。想当初有小眉那么温柔耐心的老师,她都扎破十个手指头。
那马氏竟像没听见楚渔的话一样,冷冰冰地说:“我会让嬷嬷将你之前缺的课都补上,钱家的女儿出了阁,要是连女工都不会做,只怕得备别人笑话我马氏不会教女儿,再给我整个虐待姨娘生的女儿可就有失公允,尤其你那早死的姨娘可是福州城鼎鼎有名的人儿。”
这个女人真烦人,动不动就搬出金珠,唉,楚渔在心里为自己默哀,摆摆手:“得了得了,我去去去行了吧。”
说完也不顾马氏的脸色,直接退了出来,把马氏气得摔碎了几只茶杯。
“这丫头眼里还有没有我。”
“夫人消消气消消气,回头教训教训。”钱青竹面上安慰,心里却是幸灾乐祸起来:让你个凶婆娘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活该气死你,气死你。
这小丫头有股子粗野味,就像刚猎回来的野兔,虽不是金珠的血脉,性子倒有些像金珠,不错,不错,钱青竹紧盯着楚渔背影的眼睛里,明显有深谋远虑的精光。
当天晚上,楚渔收到一堆钱青竹送来的首饰钱财,她对这些玩意儿没什兴趣,赏了小屏等人每人一样,其余的都扔进了柜子里。
第二天天蒙蒙亮,楚渔就被小屏给拖了起来,生无可恋的女德,生无可恋的女工。
楚渔支撑了一上午,到下午终于光荣倒下,还很不雅地打起鼾。
在教习嬷嬷眼中,楚渔此举是对她最大的侮辱,那个怒啊,碍于楚渔主子的身份,没有当场罚她,而是跑到马氏屋里哭了一顿。
如此重复哭了三天后,马氏终于发威了。
第三日放学后,楚渔刚回屋,就被马氏的人请了去。
马氏黑着脸坐在主位,就像个母夜叉。母夜叉前面站了堆小娃娃,都是几房子女。
楚渔也摸不清这是什么套路,默默地站在娃娃后边,嘴里一直嘀咕:“低调,低调。”
“鱼丫头,到前边来。”马氏身边的老嬷嬷扯着嗓门喊。
“啊!”早上起太早,楚渔困得不行,反应都比平常慢了几拍。
“夫人要训话,鱼丫头到前边来。”老嬷嬷又喊了遍。
楚渔抬抬腿,貌似真挪不动哇,便很大气地挥挥手:“嬷嬷甭客气,夫人声音大,小鱼站后边也听得清。”
马氏脸色变了变。
“来人,请鱼丫头前来。”老嬷嬷一声令下,两个粗壮的婆子凶神恶煞地来到楚渔身旁。
“得,得,我又不瘸,不用你们扶。”楚渔甩开两婆子的手,慢吞吞地移到马氏跟前,扬起脑袋,很不耐烦地看着马氏,“可以了吧。”
马氏嘴角抽了抽,朝老嬷嬷挥挥手。
老嬷嬷张嘴就来:“鱼丫头因接连三日在课堂上辱骂师父,犯不尊师重道之错,按家规打手掌十下,罚跪祖宗祠堂一日。”
什么?要打她!楚渔顿的一下清醒了,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她打别人的份,这些人当真以为她楚渔好欺负么?楚渔也来了气:“你敢。”
“反了,有娘生没娘养的丫头,来人,上戒尺。”
“你你你,你敢骂我娘。”明知道马氏骂的不是云娘,可楚渔心里还是忍不住大骂起来,“你个母夜叉,你再骂我娘一句,我撕了你的嘴。”
楚渔撸起袖子,凶神恶煞地瞪着马氏,马氏被她一瞪,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到底管着一家子人,楚渔这点小反抗还吓不住她。
“来人,上家法。”
马氏手一拍,长长的戒尺已映入楚渔眼中,还有那两个老婆子奸诈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