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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天过去了,所有事情过的十分的顺利,震区那边频传捷报,难民过去以后,听到要去码头干活,都非常的愿意,对于朝廷提出的条件也没有异议。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稀松平常,她每天的生活都在重复,批复,合议,批复,合议,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
沈蝶舞一直没有消息,东界那边也没有动静,静悄悄的,就像那个女子没有出现过,消失在了人间一样。
第七天,陆珈终究是没忍住,派人去东界探听情况,回来,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沈蝶舞根本就没有去东界。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陆珈封锁了所有消息,这件事传出来,对沈蝶舞绝对不利,不说东界那边,就是北界这边,想取沈蝶舞命的人也不会少。
因为沈蝶舞的身份确实个尴尬的存在,在东界众臣的眼里,沈蝶舞也是一个污点,回去真的被东界王八抬大轿抬回去,册封了位置,那也是东界的一桩丑事,因为沈蝶舞曾经是北界王的夫人,这件事天下皆知。
北界的自然就更不用说了,扶摇直上的北界,怎么能接受这一个女子,所以,沈蝶舞的命运早就定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找回来,以后怎么样再说,先把命保住再说!
可是人撒出去三天以后,音讯全无,找遍了全城,可是没有一点点的消息,甚至出去找的人沿着当时那个车轱辘印迹探着走了一遍,可是在要出城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踪迹。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慢慢的,陆珈开始寝食难安。
沈蝶舞一个小小的女子,身无分文,手无缚鸡之力,在外面要怎么生活。
也庆幸过,会不会沈蝶舞就在东界王宫,可是几次探听,各方打探,完全没有在里面的痕迹。
可能是心里急的关系,最近几个晚上,她总是梦到绿珠,绿珠总像个哑巴一样看着她,笑着不说话,开始还好,可是时间越长,她的心越慌。
雪上加霜的是,她派去北楚查探陆昱的人马同样没有音讯,说,北楚皇室的所有据地,学堂里都没有一个叫陆昱的男孩,这件事,让她的心更加的慌。
几件事叠加,让她的心越来越慌,却也不能表现出来,眼看着,视察沙漠深处风沙移植土的日子到了,当天一早,她穿戴整齐,跟众位大臣一起,坐着马车去岸上,沿着宽阔的马路,去沙漠中心的主题公园移植绿化带。
许多天来,她总算看点了一点高兴的事儿,众臣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移植的事做的非常好,绿化带的草长得非常好,没有一点黄头出现,一路上,清大夫领着几个草坪移植专家学究,一直在给她讲着原理,经过,种植移植的过程,还顺便展望了未来的计划。
漫天黄沙中,陆珈走着,领着身后的一群人,抬头看当头的日头,沙漠中,日头还是毒烈的,跟外面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工人在绿化带里忙碌着,清大夫在一旁介绍“这些人也是那些难民,能干活的都在这里的,甚至好多孩子也在,就是为了给家里人减轻负担,能够快点回家团聚,看,多好啊”
“好是好”看着草坪上那些幼小的身影,陆珈抿唇,转头看清大夫“我忘了说,这些孩子的学堂问题,你上手没有……”
“这……”清大夫愣了一下,拱手“学堂,也是需要学费的……”
“学堂是一定要有的”陆珈站住身,看着那些拔草的幼童“少年强跟则强,只有源源不断的人才输入,才能让国家更好,读书人多,学识多,国家才会更好,民众百姓才会更有希望”
“大王英明”清大夫躬身,后面的一行人跟着躬身,一旁听着陆珈说话的拔草的人听到陆珈的话,都带着幼儿跪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情景,陆珈的眼窝一紧,处着那些拔草的人摆手,快速的转身往外走。
“我们愿意承担学费”一个拔草的老者跪爬着过来,急切激动的开口“大王,只要能让我们的儿孙上学堂,我们愿意付学费,干多少活我们都愿意,我们有双手,我们可以给我们的儿孙挣学费”
“……”突然有种感觉,她见不到这种情况,太多太多的原因,她见不到这样惹泪的画面。
“行了”摆手,陆珈把头转向另一边,不看草地里跪着的人,对着清大夫摆手“既然他们愿意,你也不用顾虑了,在他们住的各个服务区村寨建起学堂,让这些幼儿回去,让所有适龄的儿童上学,无论男女,只愿愿意上,就让去”
“是”清大夫躬身,后面的人群喜极而泣,陆珈转身走向了一边,进行下一项的巡查。
半晌午的行程,匆匆而过,临近中午时分,陆珈从沙漠深处乘车回来,回到这个地带最繁华的岸上服务区。
岸上服务区的集贸市场,这里是个大的集市点,来自海外的各项交易都在这里进行,这里吸引着西秦内外的所有人。
今天随行的女眷很多,午饭过后,很多女眷都成群结队的去采买,陆珈带着仲长繁跟卢炎在集贸市场转着,看着集市上花红柳绿的布匹,看着布匹摊位前那一个个笑的灿烂的女眷,陆珈背着手走着,慢慢的低下了头。
脚下的路很长很长,像是没有尽头。
集市今天为了迎接她,各行各业都在努力的表现,东南西北,四台大戏对着唱,声音响彻耳边,一片繁华省会。
走在繁华深处,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累,内心的落寞喷涌而出,陆珈示意身后紧随的退下,自己一个人往里走,往人群深处走。
长长的街道,热闹的人群,身边彩带飞扬的妙龄女子,街边天真烂漫奔跑的儿童,摊位前采买售卖的摊贩,将这里汇集成了一道美丽的花卷。
一个胭脂摊位,陆珈站住了身,看着摊位摆设的各种胭脂水粉,簪花步摇,女儿家花花绿绿的头巾。
身边有女孩走过,一阵阵灵动的笑声,一时间,陆珈有些迷茫。
“公子,给心爱的姑娘买一些吧”小贩亲切的招呼着“咱们这里可都是上等货,都是外面进来的,保证姑娘们都喜欢……”
“呵”听着小贩亲切的推荐,陆珈站在原地,没来由的苦笑出声,低头看自己的一身男装,抬起头走向远方的路。
路的转口,声声的悦耳声,一台大戏正在上演,戏台上的锣鼓点响,戏台上的人舞枪弄棒表演着人间百态人生。
花脸的霸王跟千娇百态的虞姬从布帘后出来,人群里发出一阵轰动的叫好声,戏台上的唱词随着鼓锣点开始,阳光下,陆珈的仰起头,眼底深沉是点点闪动的光。
她想起了,《霸王别姬》里的一个片段,年少的程蝶衣说: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被打的鼻口窜血。你不是男儿郎,你是女娇娥。
看着戏台上,披红挂绿的虞姬,陆珈无声的抿唇。
跟你们恰恰相反,我每天每天的告诉自己相反的话,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我要像男儿郎一样站起来,拯救着破落河山,
放弃了所有该她保护的人,利用着善良的普兰馨,赶走了无辜的沈蝶舞,到底是为了什么?!
扶着桥边的一个狮子墩站住,陆珈的心糟糕到了顶点,甚至失去了走路的力气,身边的热闹,硬生生的把她隔绝。“大王”仲大夫跟清大夫走了过来,在陆珈身边拱手“大王,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思绪低沉的摇头,陆珈实在累的抬不起头,对着清大夫跟仲大夫摆手“你们先下去,我想静静”
“是”两人躬身,陆珈艰难的抬起脚步,走向前方。
“大王心里苦啊”清大夫开口,略转头看仲大夫“恕我直言,仲大夫何苦如此,那沈蝶舞,不就是一个夫人,何苦如此苦苦相逼”
“哎”仲大夫拱手,无奈的开口“清大夫不知道里面的发生的事儿”
“什么事,不能摆在面上解决”清大夫开口,看着仲大夫,语重心长的开口“现在的结果,仲大夫满意吗?”
“哎—”再次叹息,仲大夫无言的拱手,身后的几个大臣走过来,看着北界王走进人群的背影,都无声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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