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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事。
周围人唏嘘,她也真是个可怜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秦意突然就有些释怀了,一个乡下老太太,在城里无依无靠的,就算她闹,誓死要为女儿争个权益,又有什么用呢?
自杀依旧是板上钉钉的事,改不了,生者好好地活下去才是要紧。
秦意转而又恶毒地想,伤害她的人肯定这辈子都求不得一个心安。
吃饭的时候她会看着你,工作的时候她会看着你,做/爱的时候她也会看着你。
当天下午,严母收拾好行李,带着骨灰盒就就要回去,她说,落叶终究是要归根的。
秦意和于宥一直把送严母送到火车站,严母买了票,在站台上颤颤巍巍地给她们鞠了一个躬,“好孩子们,快回去吧。”
秦意和于宥从车站出来,在出站口旁边休息,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就是笑。从她俩面前经过的人只觉后脊梁骨处阵阵寒意,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啐了一口,两个傻子。
夜幕降临,月亮徐徐地穿过轻烟似的白云,挂在天边。
谁也没主动提出来,两个人却是不谋而合。
沿街一路排露天搭的棚子,烧烤的香味能传千里远。在这里,没人会嫌弃粗糙的塑料桌椅,没人会讲究什么干净礼仪,都是敞开了怀吃肉,大口地喝酒。
桌上一堆的酒罐子,东倒西歪的,老板将撒上孜然的羊肉串端上来后又去忙活了。
秦意咬了一口,苦笑道:“没了严枚,这味道都不怎么好了。”
远处,一幢幢天拄一般高的高楼屹立在城市中心。无数的彩灯像是一颗颗星星闪闪发亮。这个城市繁华兴盛,却也冰冷,不近人情。
它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却也摧毁了不少人的希冀。
于宥喝的有点多,脸颊通红,但意识清晰,她指了指自己,“我、你还有严枚,我记得,咱们三个以前经常来这,那会我们都穷,每个人都向往好的生活,都对未来充满期待。”
秦意抬头瞧了她一眼,静静地听她说。
“秦姐,那时候你说想开个酒吧,赚很多钱。恭喜你啊,你那酒吧够有名的了吧,现在算是实现愿望了吧。严枚呢,我记得她是想成为最红的歌手,能开个几万人的演唱会,你说她这愿望还没完成呢,她怎么就走了呢?”
于宥顿了顿,又开始说自己,“我没严枚那么大的志向,演唱会更是不敢求,我就想机会能出张自己的专辑,能有更多人听到我的歌。”她擦了擦像断了线一样簌簌而下的眼泪,话音一转,“秦姐,我根本不配当严枚的朋友,这些年我根本就没怎么关心她,我只知道跑场子,给自己找路子参加选秀,我没用。”
秦意有些生气,板正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照你这么说,我跟你一样没用。人是要向前看的,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能做的就是好好参加比赛,连带着严枚那份努力,你要是不红你都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严枚!”
于宥刚想说自己下一轮可能就会被淘汰了,撞上秦意那笃定的眼神,她硬是把那句话咽了回去,没底气地低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吃到最后,秦意去结了帐。
于宥今天难得没有发酒疯,不需要人搀扶,也没说些听不懂的鸟语。她走到大街上,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秦姐,我回去了。”
秦意不放心她,“你行吗?”
说话间,于宥已经坐进出租车里了,她降下窗子,冲她摆了摆手,“放心吧。我走了。”
秦意悄悄记下了车牌号码,再三叮嘱她,“回家记得发个短信。”
车子发动,没一会儿就隐入了车流中。
刚开始没什么感觉,一坐上车子,路又比较堵,走走停停的。于宥不光觉得头晕,还觉得想吐。司机瞄了一眼,紧张地扔了个塑料袋给她,“小姐啊,你要吐就吐在袋子里啊,千万别吐我车上。”
于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啊。”
真对着袋子,又吐不出来了,只觉得浑身燥热,她把车窗完全地降下来,任由夏风灌进车里,松懈地靠着座位,终于舒服些了。
车停在小区前,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忍着不适接过司机师傅找过来的零钱,下了车。
今天累了一天,又喝了酒,双腿早已开始打颤,没走几步就差点撞上路灯。她跟个孩子似的拍打了一下路灯杆子,教训它,“好啊,连你也敢欺负我。”
路灯自然不能回答她,于宥觉得分外没趣,继续往自己家那幢楼走,结果没留意脚下一个石块,将她绊了个踉跄,原以为会一头栽到坚硬的水泥地上,却不曾想撞入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那个怀抱温暖、踏实,带着不想让人离开的淡淡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