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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踪,再完美的人也不可能时刻滴水不漏,或者可以借这个机会探知他的身份,甚至他如此纠缠自己的真正目的。
月羽抛出的是橄榄枝,玄炫是聪明之人,他也不怕冒险,月羽相信他不会拒绝。
一阵沉默过后,玄炫开口了:“工资多少?”
月羽笑得愉快:“你想要多少便多少。”
“我早上起不来。”
“你可以下午才上班。”
“我不干活的。”
“我也没想过要你干活。”
“那好吧,一个月一万,早上10点上班,下午5点下班,12点到2点休息,我要有单独的休息室,我要睡午觉的。”玄炫毫不客气地列条件。
“行。”月羽一口答应,他伸出手,微笑:“希望我们是双赢。”
好一会儿,玄炫才伸出手,“双赢不会有,总有一方是败者。”
两人的手握了一下又放开,纤长白皙的手掌探入手心的时候,月羽有一瞬的恍惚,他觉得如果可以一直可以握住这手掌将会是一件极美好的事情。
他收起心神,开始提自己的要求:“我记得小炫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我帮了你可有报酬?”
玄炫暗自警惕,“施恩莫望报。”
月羽目光定在他脸上,“我望报的。”
“说来听听,合理的便接受。”
“我去你家蹭饭的时候别请我吃闭门羹。”
“你付钱么?”
“不打折?”
“看心情。”
“你大概会见着我就心情不好。”
“因为你讨人厌。”
“呵呵!”
***
萧春夏偷瞄了一眼后面看似相谈甚欢的两人,悄声问玄妙可:“这个月羽是什么来历?”
玄妙可摇头:“不知道。”
萧春秋道:“可是看他和玄炫很熟啊。”
玄妙可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是他一头热。”
萧春夏摸着下巴想了一会,他平时没少被玄妙可荼毒,思想都有点歪了:“你的意思是他对你哥哥有意思?”
玄妙可道:“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玄炫不是省油的灯,萧春夏总觉得如果月羽真的是对玄炫存了那种心思,只怕会被玄炫收拾得光溜溜的。
“强强相遇,鹿死谁手犹未知。”萧春夏下结论。
玄妙可惊奇地看着他:“小夏,你腐了。”
“师傅你教导有方。”萧春夏马屁拍得很顺溜。
旁边的萧春秋听得脸皮直抽,哥哥都被玄妙可这个魔女带坏了。
白天别说人,晚上莫讲鬼。
萧春夏才刚转头打算和玄炫商量如何近距离观察桑菊而又不让她起疑心,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的玄妙可就顶了顶他的腰,一回头,只见走廊的一头,一个穿着洁白的医生袍的女子娉婷走来,正是桑菊。
桑菊个子不高,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瘦,仿佛宽大的医生袍之下包裹着的是一截竹竿,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
小巧的瓜子脸,柳眉杏眼,论相貌,桑菊称得上娇俏,可是她这个人却让人觉得很不自在。
她的头发很长,黑油油得发亮,从中间分开编织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她的肤色是那种极不健康的苍白,眼窝下一圈淡青,感觉就像白面粉上的两圈烟灰,因为瘦的缘故,脖子上青筋隐约可见,眼睛宛如一汪望不见底的死潭,波澜不兴,透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看到萧家兄弟,桑菊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极古怪的笑容来,“萧医生。”
轻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的声音让萧春夏浑身冒鸡皮疙瘩,他挤出一个笑容:“这么巧,桑医生。”
桑菊看向萧春秋,嘴角往上扯出笑容:“这是萧医生的兄弟吧?看这张脸就知道。”
萧春夏干笑:“舍弟。”
萧春秋瞧了桑菊两眼,觉得这个女人阴阳怪气的。
桑菊捋了一下麻花辫,本该是妩媚的动作在她做来却带着一种别扭。
嘶,萧春秋忍不住搓了一下手臂。
桑菊又捋了一下麻花辫,嘴角含笑地看玄妙可:“这位是?”
桑菊说话阴声细气的,玄妙可听着有点反感。
萧春夏道:“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呵呵。”桑菊意义不明地笑了两声,招呼也不打便转身离开了。
萧春秋戳了戳脑袋,狐疑地问:“这个女人这里有问题么?”
萧春夏回头问玄炫:“如何?她是人么?”
桑菊身上有一股强烈的怨气,印堂阴气笼罩,乍看之下像被冤魂附身,然而桑菊神志清醒,说话条理清晰,双眼有神,并不像是鬼上身,一时之间,玄炫也说不准桑菊是怎样一种情况。
看着桑菊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月羽收回目光,淡道:“她是半人。”
萧春夏不解:“半人?什么意思?”
玄炫也忍不住侧目。
月羽道:“这个女人体内有其他东西。”
玄妙可道:“可是我看她不像鬼身上。”
月羽似笑非笑地望着玄炫:“小炫怎样看?”
迎上那双带了一抹挑衅的紫眸,玄炫的好胜之心被激起了,思索了一下,他给了一个结论:“双重灵魂。”
萧春夏求知欲旺盛,立刻追问:“何解?”
想了一下,玄妙可道:“哥哥的意思是桑菊体内有两个灵魂?这与鬼身上有什么区别?”
玄炫道:“鬼上身,通常情况下都会控制宿主的思想,萧春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被鬼附身后做的糗事可不少。”
被点名作例子的萧春秋摸摸鼻子,他也不想讨鬼喜欢啊。
玄炫接着道:“桑菊的情形有点特别,她体内有另一个灵魂,说她特别,是因为宿主的灵魂和那个寄生的灵魂是共存的,或者可以说他们取得了某种平衡共同拥有同一个身体,桑菊身上阴气虽重,但她却不是鬼。”
萧春夏道:“那对我有意思的是桑菊本身,还是寄住在她体内的那个鬼?应该可以说是鬼吧。”
萧春秋奇道:“哥,你怎知道她对你有意思?”
萧春夏道:“她向我的助手打听我,制造一连串的意外相遇,每次见到我总是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我看,除了对我有意思之外,我猜不出她这是究竟想干什么了。”
玄妙可瞥了他一眼:“负心汉这戏码经常发生,也许是你从前惹下的风流债。”
萧春秋维护自己哥哥:“我哥很纯情的,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
玄妙可眼睛贼亮:“那男男关系呢?或者兄弟情?”
萧家兄弟满头黑线,一致觉得玄妙可的思想是黑的,不,是五颜六色的。
玄炫没有说话,他觉得桑菊并不是对萧春夏有意思,他刚才注意到桑菊看到萧氏兄弟时,那双死潭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快意,那种类似大仇得报的快意。寄住在桑菊体内的灵魂和桑菊是何关系,为何他们能够共处?莫非……
一个念头飞快地掠过脑海,玄炫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一阵急匆匆的呼叫声打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