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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无故的就叹起气来了?”
乔叠嘉打起精神道:“我在想贵妃娘娘的事情,听绿意说梅子的事情,就想咱们家不是还有一罐来着,找个日子,我再进宫递一次牌子,把那罐青梅给娘娘送过去。”
不但是小姨子,还是皇上宠爱的贵妃娘娘,沈大人不好多言,符合了几句,就又说起来江南的事情,沈大人想要向皇上投诚,成为皇上的亲信,总要拿出来点功绩来,能够把江南的一些人拉下马,也算是是件功绩了。
小半个月过去之后,乔叠嘉果然把那罐青梅送进了长乐宫,乔叠锦看着小碟里摆放整齐的几个梅子,好奇的伸出手指,尝试性的放进了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弥漫在唇齿之间,她觉得牙齿好像都要酸掉了,只是却不舍得把嘴里的梅子吐出来。
然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齐安之见了这样绝对是破天荒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道:“贵妃这是怎么了?”
瞧见了小碟子里青梅,再想到沈夫人今天进宫来着,就了然了,乔叠锦含着等那股酸劲过去了之后才道:“酸。”
齐安之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又是忍不住想要,然后看着她又拿起来一颗放在嘴里,慢慢的开始品尝,齐安之好奇的紧,看她这样子,不像是不好吃的样子,看着白净的碟子里好有好几颗,思忖了下,也拿起来一颗,犹豫了下,放进了嘴里。
然后····
然后酸的觉得他的后槽牙都要被酸掉了,眼角立刻分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他几乎是立刻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又觉得这样实在是太过于失礼,只能皱着一张脸囫囵的把梅子吞了进去。
好在梅子是去了核的,齐安之吞了进去之后,只觉得那种酸的要死的感觉还停留在嘴里,忍不住捂着嘴对高升道:“茶!”
等灌了两杯水,齐安之才觉得嘴里的感觉好了点,抬起头,正好看到乔叠锦慢条斯理的拿起了第三颗,正往自己嘴里放,梅子是还没有成熟的时候摘下来的,经过处理,但是还是那种青青的样子,乔叠锦拿起的动作也很好看,齐安之却没有心情欣赏了,不可思议的道:“这么酸的东西贵妃怎么吃的下?”
齐安之已经好久没有露出这样的不成熟的样子了,高升看着齐安之的表情,也忍不住的想笑,齐安之也觉得自己好像太过于大惊小怪了,忙咳了一声,道:“贵妃爱吃酸?”怎么也没有发现呢。
乔叠锦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从来不说话,绿意瞧了眼乔叠锦,笑着对齐安之道:“怀了孕的人口味总会奇怪些的,娘娘喜欢酸的,不算是奇怪。”
齐安之以前也听说过这种说法,只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妃嫔就算真的嗜好酸辣,在皇上面前也表现的不能太过,尤其是后宫之中,有几个妃嫔能够陪着皇上用膳呢?
皇后娘娘怀孕的那一会口味也有些变化,齐安之也会陪着皇后用餐,只是皇后一向是贤惠,只要有齐安之,桌子上的摆的膳食绝对是齐安之的喜好。
齐安之这次以身试法,代价惨痛,看着小碟子几颗剩下的梅子都有些如临大敌,看乔叠锦吃的津津有味,只觉得难以理解,这样一想,只觉得嘴里又开始泛酸,忙移开视线。
心想,怀孕的人果然不能轻易理解。
乔叠锦一口气吃了四颗,然后意犹未尽的道:“不吃了。”
齐安之看着绿意把碟子端走,又忍不住的道:“怎么不想吃了?”
乔叠锦:“总共就一小罐,总要省着点吃才好。”
齐安之:“·····”
齐安之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他是皇帝,就算是再落魄,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妃嫔连一小罐梅子都省着吃。
齐安之道:“贵妃想吃,朕让人再寻着点。”
他做不过唐玄宗为了杨贵妃千里送荔枝的事情来,但是找上一些不值钱的梅子他总是做得到的。
乔叠锦想了想,提条件道:“要再酸一些。”
齐安之眼角一抽,顿了下,道:“好。”
*
时间已经不紧不慢的迈入了十一月份,天气已经很冷了,每天早晨起来,外面就带着长长的冰棱。
在外面稍微待一会儿就能感觉自己好像从里到外的全被冻僵了一样。
今年的冬天姗姗来迟,但是好像带着储蓄已久的冷气,一瞬间就把世界代入了冬季,树的叶子已经快落光了。
乔叠锦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她怀孕之后疲懒了多了,到了冬季,就更加的疲懒了,躺倒床上几乎都不想动弹了,现在怀孕三个月了,肚子还是平坦的很,乔叠锦摸着肚子,偶尔还是有种会做梦的感觉。
绿意等人也习惯了,乔叠锦几乎要腻在软榻上样子,屋里燃着地龙,热烘烘的,把外面所有的寒意都抵挡住了,在屋里有种还是春夏的感觉。
乔叠锦翻了个身,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把手上的一本话本给扔到一边去了,她今天起的晚,现在又觉得困了,乔叠锦苦恼的看了下肚子。
这个孩子好像在以这种方式提醒她,我来了,你不是在做梦。
绿意小心的把狐裘给乔叠锦盖上,道:“娘娘累的慌儿,就歇着些,不要累到了。”
乔叠锦笑道:“哪里累的着。”
想了想道:“前几日,本宫听着宫门前吵闹的很,怎么回事?”
绿意迟疑了下,乔叠锦眯着眼睛道:“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绿意怕她多想,就忙道:“不是,是端木贵人前几天去了。”她就是怕晦气的很,才不欲对主子说。
乔叠锦最近记忆力好像在衰退一样,她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端木贵人好像就是那日来长乐宫找她的那个妃嫔,怎么好端端的去了?
乔叠锦:“怎么好端端的去了?”
绿意道:“从上个月开始,端木贵人就一直病着呢,太医都说不好了,就一直拖着,到了这个月,没有熬过去,就去了,说是水土不服,想来是南疆呆惯了,来了京城不习惯吧。”
绿意听说这位端木贵人的家里人在南疆的战争中几乎全都折了去了,现在她也去了,也算是跟她家里团聚了。
只是她不知道,端木贵人现在活蹦乱跳的陪着惊鸿先生身边。
齐安之还没有想清楚,也没有做好准备,但是不妨碍他把障碍全都除了去,宫里有个妃嫔时时刻刻的惦记着宫外的男人,齐安之想想就觉得膈应的慌,早点把端木贵人这个人抹了去,也省得他整天不得劲。
端木贵人对这个身份也嗤之以鼻,还是贵人的时候,她都不在乎了,现在身份去了,更是没有束缚了,对着惊鸿先生大献殷勤。
端木贵人、不,现在应该叫她琉璃了,她给自己的起的名字,这是她南疆的一种花,花瓣开出来,层层叠叠的,还是半透明的,美丽的不似凡物,好多的热情的小伙子就在南疆一年一度的节日的时候,拿着琉璃花冲着心爱的姑娘求婚。
琉璃一直都幻想着惊鸿先生能够拿着琉璃花走向她。
现在南疆那一片长满琉璃花的山谷全都烧没了,只是不妨碍琉璃畅想,现在就算是齐安之没有放他们走,但是每日在惊鸿先生身边,琉璃也觉得幸福的死了,再一次觉得南疆没了也挺好的。
南疆在的时候,惊鸿先生地位尊崇的很,她哪里能时时刻刻的陪在他身边,一两个月能够见一次就不错了,哪里能够像现在这样日日的陪伴。
只是,惊鸿先生不怎么愉快,看到琉璃第一时间的惊喜已经没了,现在只觉得头疼,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孩子居然对他抱着那种心思,现在又是南疆仅剩下的一根独苗苗了,惊鸿先生还不能对她下强制性的命令。
说委婉了些,琉璃当自己听不懂,说直白了,琉璃就拿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他,惊鸿先生不想看,琉璃就满脸哀怨的说,她是多么的辛苦,怎么家破人亡,怎么毁容,怎么千辛万苦的才能看到他·····
被齐安之派过来的唐元看的很可乐,他被惊鸿先生气的七窍生烟,现在看他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只觉得解气的很。
琉璃的身份齐安之不可能给唐元说实话,齐安之只说她是南疆的皇室的后裔,唐元看惊鸿先生的态度,也相信了,怎么也不知道这位琉璃姑娘双眼含泪的说她不幸被毁容的经历全是胡编乱造的,那道狰狞的很的口中是她自己恶狠狠的划上去的。
只是齐安之听到唐元汇报之后,嘴角直抽筋,这边面不改色的撒谎的女人····
又想起了乔叠锦,只觉得还是贵妃可爱的很。
要是摊上这么一个女人惦记,齐安之觉得自己睡觉都不踏实。
等到了十月末的时候,老天爷好像就是不想放过齐安之刚松弛下来的神经一样,后宫先是出了一件喜事,紧接着喜事就变成了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