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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们此次行事后必定天下震动,天大地大我们母子又有何处可去?”年轻妇人知道国字脸男子心意已决,于是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很显然,一旦国字脸男子率众攻打讲武堂汉城司务处的话,无论其是否成功其家人最后都难逃被官府处死的结局,因为大明终究会把那些反抗者全部剿灭,然后追究那些反抗者家人的责任。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国字脸男子闻言沉声安慰着年轻妇人,“你们暂且躲在乡下,然后乘船去大明的辽东,我的一个远方亲戚会收留你们母子!”
“等你们在那边安顿下来后那就找个人嫁了,把孩子们拉扯大,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是如何死的!”说着,国字脸男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黯然的神色,强颜欢笑地说道。
“夫君!”年轻妇人闻言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她知道国字脸男子这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做这件事情,因此放弃了劝说的念头,很显然无论她如何劝说国字脸男子都不会回头的。
“这两天你们就走吧,你们走了我也能安心了。”国字脸男子走上前查看了一眼年轻妇人抱着的婴儿,沉声向年轻妇人说道,他知道一旦他率众攻打讲武堂汉城司务处,那么肯定朝鲜八道都会通缉他的妻儿。
“爹和娘他们怎么办,要不要带他们一起走。”年轻妇人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幽幽地问道,国字脸男子的父母也在汉城,只不过在另外一处住宅。
“忠王爷不是那种嗜杀之人,不会牵连到父母。”国字脸男子怔了一下,缓缓说道,“即便是牵连上了十有**也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夫君不孝唯有来生再报父母的恩情!”
年轻妇人闻言眼泪禁不住再度流了下来,她实在无法理解国字脸男子为何明知前面是条死路还要往前撞上去!
“明天把孩子们从我爹那里接来,咱们一家人吃过团圆饭。”国字脸男子佯装没有看见年轻妇人脸颊上的泪水,伸手抱过了她怀里的婴儿,一边逗着婴儿一边说道。
年轻妇人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蹲下身子掩口痛哭起来,她知道明天的团圆饭将是一家人最后在一起的时间。
国字脸男子家安年轻妇人哭得伤心,本想开口安慰她几句,不过嘴角蠕动了几下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汉城,南门。
迷迷糊糊中,在那里打盹的金宗瑞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睁开眼一看,只见城门处两群人正在那里对峙争吵,一伙是城门处的朝鲜兵,另外一伙则是家仆的打扮,看样子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下人。
由于汉城的城防是由明军来守护的,所以城门处还有明军士兵在那里值守,不过他们并没有介入这场纠纷,只是远远地看着。
按照李云天定下来的规矩,明军只管防务,盘查进出城门的行人,终于进城课税的事情由朝鲜一方负责,明军不得介入。
“这鬼地方连个觉都睡不好!”金宗瑞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伸了一个懒腰后起身走过去查看,他本不想管这种鸡毛蒜皮的闲事,可由于他现在是南门朝鲜国一方的最高长官,因此不得不去查看,免得届时被人找麻烦。
“这可是都察院右佥御史的货,你们长了几颗脑袋竟敢收税!”金宗瑞刚走近,就听见一名家仆模样的粗壮男子气势汹汹地冲着他面前的一名朝鲜国瘦高个武官喝道,边说边用手指戳着那名武官的胸口,气焰显得十分嚣张。
“今天布政使司下了命令,要我们严查进入城里货物的税收,按照规定你们应该课税白银两百两!”那名瘦高个武官清楚粗壮男子等热不好招惹,于是陪着笑脸解释道。
平常这种偷税漏税的事情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今天布政使司忽然下了严令,禁止那些未交税的货物进入汉城,否则他们就等着去吃牢饭吧。
所以,瘦高个武官今天加强了盘查,没有让那些未交税的货物进城,有些货主比较“通情达理”把税金给交了,可有些货主比骄蛮横不讲理,例如这个粗壮男子,仗着自家老爷的权势不想缴纳税金。
“哼,老子一分一毫都不交,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如果耽误了右佥御史的事儿,你就等着倒霉吧!”粗壮男子根本就听不进去瘦高个武官的话,双手一饱胸,恶狠狠地瞪着瘦高个武官,“届时可没有后悔药!”
瘦高个武官闻言顿时一脸尴尬地立在了那里,既不想得罪了右佥御史,同时也担心受到布政使司的惩罚,一时间进退维谷,与对方僵持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金宗瑞已经从双方简短的对话中知道发生了何事,于是走上前故意不动声色地问向了瘦高个武官。
“大人,他们不交税。”瘦高个武官见金宗瑞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回道。
粗壮男子站在货车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金宗瑞,金宗瑞穿了一身朝鲜军队的训练服装,上面没有任何官阶标志,非常耐磨和耐脏,是朝鲜国新军整编的时候明军教官特意引进的,用于日常的训练。
金宗瑞这次来城门值守当然不可能穿他的官袍了,那样的话还不丢死人了,但是又不能穿便装,于是就想到了这身训练服,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所以,粗壮男子见金宗瑞一身洗的有些泛白的训练服,还以为这个老家伙是守门朝鲜兵的头,撑死了是个八品小官,故而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进城交税,天经地义,你们为何不交?”金宗瑞闻言望向了粗壮男子,皱着眉头问道。
“哼,想收我家大人的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什么德性!”粗壮男子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俯身指着金宗瑞威胁道,“识相的话赶紧让开,否则我家大人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金宗瑞没想到粗壮男子如此嚣张,眉头皱了皱后上前一把拽住粗壮男子的腰带,使劲往下一拽。
“哎呦!”粗壮男子没想到金宗瑞会来这么一手,没有丝毫的防备,一下子从车上摔了下来,脸朝下摔了个狗啃食,鼻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给老子打!”一旁的下人见状连忙扶起了倒在地上哎哎呀呀呻吟着的粗壮男子,粗壮男子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鼻血,顿时勃然大怒,指着金宗瑞高声喝道,“打,给老子打死这条老狗!”
听闻粗壮男子称自己为“老狗”,金宗瑞走上前飞起一脚踹在了粗壮男子的小腹上,粗壮男子口中闷哼一声就向后飞了出去,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后就昏了过去。
见此情形,周围进出的行人顿时惊呆了,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城门官竟然敢当众打了右佥御史的下人。家大人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金宗瑞没想到粗壮男子如此嚣张,眉头皱了皱后上前一把拽住粗壮男子的腰带,使劲往下一拽。
“哎呦!”粗壮男子没想到金宗瑞会来这么一手,没有丝毫的防备,一下子从车上摔了下来,脸朝下摔了个狗啃食,鼻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给老子打!”一旁的下人见状连忙扶起了倒在地上哎哎呀呀呻吟着的粗壮男子,粗壮男子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鼻血,顿时勃然大怒,指着金宗瑞高声喝道,“打,给老子打死这条老狗!”
听闻粗壮男子称自己为“老狗”,金宗瑞走上前飞起一脚踹在了粗壮男子的小腹上,粗壮男子口中闷哼一声就向后飞了出去,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后就昏了过去。
见此情形,周围进出的行人顿时惊呆了,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城门官竟然敢当众打了右佥御史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