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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三皇子秦翱乃皇上宠妃珍妃在皇上还是太子时所生,因太子妃尚无子,珍妃怕儿子被迫害,特意求到皇后宫中,也是当今太后。太后怜惜,又因宫中日夜漫长,便把这个孙儿接到自己宫中亲自教养。
先皇殡天,三皇子秦翱更成了太后心头宝,对他极为宠爱。秦翱也十分孝顺太后,不仅相貌英俊,威势凛凛,史书文集武功骑射更是精通,对待外敌更如当今皇上一样的强势看法。只一点就是荤素不忌,残忍暴戾,喜虐待十几岁的娈童。每每御史弹劾,皇上都念他幼年丧母,又常在太后膝下尽孝,太后也极其维护,就对他多有纵容。
秦翱也是十分有原则的人,对世家大族的公子即使再看得上眼也不会下手强占,他会让被他看上的人主动送上门。而对无权无势的人就没那么客气了,随意欺凌残虐,更甚无所不用其极。
毕温良听外面杜衡大声回禀,脸色顿时一沉,气愤的放下筷子,大步出去。
严如卿立马拉着姚若溪到旁边的里间去。
“不知三皇子驾临寒舍所为何事啊?”毕温良看着迎面走来贵气逼人威势凛凛的秦翱,眸光沉深。
秦翱呵呵笑,“毕老前几天过寿,未能上门恭贺,今日特意来看望毕老。”
“老头子身强力壮,离死还远着呢!劳烦三皇子挂念,看过也就请回吧!”毕温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毕老老当益壮,也是我燕国百姓的福分!”秦翱却没有回头的意思,大步进了屋,扫了眼桌上的四副碗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本皇子今儿个庙会碰到一个很投缘的小兄弟,只是还没打听到他真实姓名就不见了踪影,有人看到他进了神医馆,所以特意来寻找一番。”
姚若阳听着脸色发白,跪在一旁垂着脸,死死的咬着牙关,压制着心里的躁动不安。
“我神医馆会有三皇子要找的人,这可真奇怪了!”毕温良眸光幽转,不以为意道。
“只是没想到打扰了毕老用餐。这摆了四副碗筷,怎么不见严夫人?”秦翱眼神落在姚若阳身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不是白天庙会见到的那人。
须臾,严如卿就带着姚若溪出来,“给三皇子见礼。”
姚若溪也见了礼,磕了头。姚若阳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秦翱随意的一抬手,“起来吧!”眼神直接落在姚若溪身上,“你,抬起头来。”
姚若阳伸手差点就要拉姚若溪,见严如卿使眼色过来,又紧抿了嘴看着。
姚若溪抬头,又福一礼。
秦翱目光犀利的看量姚若溪,在她一双眼睛上巡视着,勾起的嘴角满是兴味。本以为是个特别的小子,没想到是个女儿身。不过这双眼到真是生平所见,让人忍不住想陷入其中去呢!
看他盯着姚若溪肆无忌惮的打量,严如卿目光闪过一抹暗色,面上笑道,“不知三皇子这般盯着我闺女是何意啊?”
“闺女?”秦翱挑起眉头。
“是啊!前两年游历在外面收了个小徒弟,当闺女养着!”毕温良看他兴趣少了两分,就在饭桌上坐下,拿了筷子随意的吃起饭。
“原来是毕老的弟子,倒是没听毕老提及过。难怪……”秦翱没说难怪什么,看毕温良和严如卿维护的样子,顿时失去了兴趣。连父皇都要对这老头儿几分面子,皇祖母也对这严夫人客客气气的,他不过瞧中了那于晋然,这老头儿就闹到父皇那里,罚他抄了一百遍的祖训,再不对于晋然纠缠才作罢。真要动了这小丫头,怕是毕温良要跟他拼命了!
“难怪什么?”毕温良不悦的瞪眼。
“难怪如此好气质!难怪有一双好眼睛!”秦翱哈哈一笑,“白日里跟她一块逛庙会就是毕老那大弟子吧!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姚若溪。”姚若溪淡冷不失谦卑的回话。
“姚若溪,倒是好名字!那桂花稠酒就是你孝敬上来的吧?”因是太后极为喜欢,秦翱倒是寻摸了两回。
“是。”姚若溪垂着眼应声。
“新年新出的桃花稠酒本皇子倒是没有品尝到,毕老可愿意割爱送于我些?”秦翱转身笑着看向毕温良。
毕温良一摆手,杜衡就退下去搬酒。
秦翱看着两个坛子被搬出来,满意的一笑,对毕温良拱拱手,“毕老用膳,本皇子就不打扰了!”又深深看了眼姚若溪,这才大步离开。
姚若阳至此才狠狠松了口气,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知道丫头是我们的人,他就不会再生龌龊的心思了!”严如卿安抚了几句,吩咐绿梅打了水来给姚若阳洗脸。
毕温良看姚若溪不惧不怕,淡然自若,倒是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像老头子我徒弟的样子!”
姚若阳看着顿时心生惭愧,他身为哥哥,遇事连妹妹都不如,洗了把脸,重新坐下吃饭,一边沉思着。他的武功进益太慢了,看来是得好好磨砺磨砺,提升功力了!
吃过饭说了会话儿,严如卿就打发两兄妹各自回去歇息。睡前跟毕温良说话还有些担忧,“丫头要是一直在京都还能得我们庇护,要是远在新安县,会不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不敢乱来,你就放心吧!”对于这点信心,毕温良还是有的。否则他几十年的辛勤付出也都白瞎了!
严如卿也是太过关心,才忍不住心生忧虑,点了点头,不禁感叹,“丫头怕也许就是夜不能视,所以一双眼睛才格外的晶莹剔透,格外的清澈出彩。”
毕温良顿时也有些愁了,爱徒的腿倒是治好了,可那夜不能视的眼疾却不怎么见成效,让他心里郁闷极了。
次一天,毕温良正在给姚若溪看眼睛,考虑给她换别的药或者针灸,宫里来了传旨的太监,太后娘娘召见姚若溪。
严如卿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按说秦翱知道丫头是神医馆的人,就不会再生不该有的想法了,又怎么会把消息告诉了太后?
“你准备准备陪丫头一块,我也进宫跟皇上说说话儿!”毕温良最不耐烦专心看病的时候有人打扰。
严如卿点点头,拿了妆奁出来,看着绿梅给姚若溪装扮好,又安抚忐忑焦虑的姚若阳几句,这才坐了马车,陪着姚若溪一块进宫。
别人的马车到了宫门口都要停下,下车走进宫里,严如卿因为有特赦,马车交由小太监一路赶到宫里。
下了马车又走了两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太后居住的慈和宫。
姚若溪低眉顺眼的跟着严如卿进了大殿,朝着高高凤座上的老太后跪拜,“民女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福寿绵长,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一声威严又不失温和的声音隔了一会才响起,姚若溪谢恩,起身,立在严如卿身旁,打量了眼上座的太后。
老太后今年还不到六十岁,保养的如同三四十的中年妇人一般,只脸上的皱纹掩不住,但却给她添了祥和的风韵,身上穿着褐色绣盘凤纹妆花褙子,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挽着,满头整套的祖母绿头面,富贵逼人。
看姚若溪乖巧文静的站在严如卿旁边,老太后笑了笑,“看着倒是恬静又灵巧的好孩子!”
“这丫头生在乡野,见了太后娘娘凤仪,到更文静不说话了。灵巧可就当不上了!”严如卿常进宫陪太后说话,很是熟悉,笑着接了话。
“不灵巧,可酿不出那桂花稠酒和桃花稠酒来!”老太后呵呵呵的笑,眼神落在姚若溪腰间的荷包上,眯着眼打量,却是看不清楚。
旁边的嬷嬷上前瞅了两眼笑着回话,“太后娘娘以后再也不要跟奴婢们说您的眼神不好了。离的这般远,奴婢们都没瞧见,太后娘娘都瞧见姚小姐的荷包上的刺绣了!”
“你们就会哄我开心!我是看那荷包绣的精巧,多看一眼罢了!老了不中用了!”老太后愉悦的笑起来。
严如卿给姚若溪使个眼色。
姚若溪就摘掉身上的荷包呈上。
嬷嬷接了荷包看了下,见里面是一个小银盒,放着安神丸,看了眼姚若溪,就笑着先拿到一边,又看那荷包,笑的更是灿烂,“太后娘娘您眼神就是好,这荷包还是双面绣呢!”
“哦?拿来我瞧瞧!”老太后诧异,伸手接了过去,也赞了一句,“双面绣艺两边不一样的花色,的确是巧。”
“小姑娘家的,就喜欢琢磨这些。”严如卿犹如自己被夸赞了一样,很是开心。
老太后点点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喜欢琢磨这些花儿啊绣的,老了眼睛就不好了!这丫头才多大个人,手艺倒是巧的很。”
“今年十二岁。”严如卿坐在陪老太后说起了话。
老太后精神不济,说了会,就打发了她们娘俩出来。
那嬷嬷送俩人出来的时候,姚若溪把那荷包送给了她,“还望嬷嬷不要嫌弃才是。”
“哎呦!小姐真会说笑,这顶顶好的东西,给了我,那是我的荣光呢!”嬷嬷收下荷包一摸,里面赫然装了不少金豆子,顿时笑起来。
姚若溪听她这么说,笑着屈膝行礼,随严如卿出了宫。
出了宫,回到神医馆,严如卿看她眉头微皱,似是苦恼,不由纳闷,“怎么了,丫头?”今儿个太后可没一点为难她。
“我绣的荷包,至此到现在,一个也不剩下了。”姚若溪颇为无语的道。见面就要她的荷包,不知道这些古人都是个啥习惯!
严如卿扑哧一声笑起来,点点她的小脑袋,“你这丫头,冷不抽子,还能逗逗乐子!”
“谁叫小姐的双面绣荷包那么精巧,人人看了都想要一个呢!”墨菊笑着端了茶来凑趣。
“你想要还没有呢!”绿梅捂着嘴笑话墨菊。
墨菊也不避讳,“我就是想要咋了!可惜也要不成了!”
“你们以后可以自己绣,我的指望小姐了!”芍药抿嘴笑的带了两分得意。
绿梅和墨菊齐齐瞪了她一眼。
石竹看着眼里也带了笑意。
正说笑着,传旨的太监又来了,这次是给姚若溪下了任务,命她每年酿制桃花稠酒和桂花稠酒作为贡品送进宫中。
姚若溪眸光一转,淡然的接了旨。
严如卿笑着点头,那稠酒酿的好,绝对当得贡品,以后小徒弟家又多了份进项,多了份保证了。
姚若阳也很是高兴,本以为危急的事儿,现在变成了这样的好事儿,回到家也能造福一下乡里了。
王元荣和姚文昌赶过来,同样都很高兴。于晋然却是多了分若有所思,不过这样一来姚若溪回到家里也不会有人敢肆意捣乱了。
很快,赵艳萍又上门求见,说有重要的话要跟姚若溪说。
“她又搞什么幺蛾子,把她打发了!”严如卿皱着眉,不悦的吩咐。
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张君冉谋害姚若溪,更没有证据证明赵艳萍也参与了,但知道姚若溪夜盲的人在这京都可没几个。张君冉出手就派了高手对付姚若溪,显然已经知道姚若溪也有功夫在身的。知道姚若溪拜毕温良为师,又会出卖姚若溪的人也只有赵艳萍了。
杜仲听了忙应声,出去吩咐传话的小厮打发走赵艳萍。
赵艳萍无计可施,不由的暗自恼恨。下毒手的是张君冉,姚若溪不怪罪张君冉,不找张君冉报复,倒是怨怪到她头上来了!把写的信递给小厮,塞了他一串钱,让他把信笺传给姚若溪。
姚若溪拿到信笺,赵艳萍言辞恳切,情真意浓。说她们同是来自法制社会的人,她又是白衣天使,一心想着救死扶伤,又怎么会谋害人命,更何况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只有姚若溪和她相依为命,两人灵魂是同样的,也只有她们两个能说得上话云云。又说村里不少人知道姚若溪有夜盲症,说功力高强的人一看就知道姚若溪会武功。证明害姚若溪的人真的不是她。
然后又列了一张单子,夜盲症的病因和缓解治疗的方法,全是食补的,让姚若溪按食疗补充各种维生素,夜盲症就会慢慢缓解变好。
“她的话可信吗?”于晋然看了那单子,很是怀疑。
“那就要看她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了。”姚若溪倒是有点相信的,虽然她对夜盲症不了解,却也约莫猜到是体内某种维生素几位贫乏才一直没有见效。
次一天姚若溪见了赵艳萍。
赵艳萍伸手拉她,出嘴就是关心的话,“我一直来看你,守门的婆子都说不见,还以为你出了啥事儿,都快急死了!听到皇上下旨让你酿制桂花稠酒作为贡酒,我就知道你没事儿,这才放心!”
姚若溪抬手理了下头发,躲开她的手。
赵艳萍握了个空,讪讪的收回手,“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可要相信我,别说我根本没有害人的心,更是没有那个胆子。你就是我在这的心灵依靠,要是没有你,我怕是没有勇气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了,我怎么会害你呢!”
说的好像姚若溪是她的情人一样。姚若阳嘴角抽了几抽,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严如卿顿时觉得徒弟要不是念旧,还想着这赵艳萍曾经做了她十几年二姐的情分,就是被赵艳萍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
“你要见我说什么事儿?”姚若溪淡淡的看着她,心里一点不信她的说辞。
赵艳萍见她不信,不由的暗自咬咬牙,笑道,“我想开个香皂作坊,再提炼精油,供给各个香粉铺子。你要不要入股?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你也一块吧!也多一个进项!”问题是有了姚若溪入股,就算她没法拜毕温良为师,神医馆和于家也会看姚若溪的面子,庇护着她的作坊不受侵袭。
原来是卖好来了!姚若阳抿了抿嘴,又想到她如今被于家‘请’出了院子,已经和赵书豪搬出去住,怕是拉着三妹开作坊也是因为银子不够使,还想借势避免作坊的各种麻烦。
“我没兴趣。光是啤酒厂和稠酒作坊就够忙活的了,你还是找别人吧!”姚若溪直接拒绝了。
“这可是绝对赚钱的买卖……”赵艳萍没想到姚若溪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又想她穿过来好几年了,不像她刚穿过来一年,又是国医圣手毕温良的徒弟,哪里会缺银子花,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心口。
“表姐也缺银钱使,我就不掺进去分股了。”姚若溪几不可见的嘲讽一笑。
赵艳萍还想再劝,见她打定主意不愿意掺进去,也就作罢了,就算没有神医馆做靠山,她在外面宣扬宣扬跟姚若溪是表姐妹,跟姚文昌和王元荣都是亲戚,也没人敢打她作坊的主意。放下这个,她心里也就轻松了些,说起姚若溪的眼,“夜盲症大多只出现在小孩子身上,你现在十二岁,得赶紧了治疗了。多补充维生素A,那食疗单子我都写清楚了,那些食材是维生素ABCDE,都列好分了类,你记着回去就按那上面说的补,过不多久你的夜盲症就会见轻的。”
“你想要什么?”姚若溪可不信赵艳萍会无缘无故好心告诉她这些。
“那个……”赵艳萍犹豫着,看了眼严如卿和姚若阳几个,小声跟姚若溪道,“你知道自来水怎么弄吗?这里都是从井里打水使,没有自来水,实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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