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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黯然失色。
夏天才微微一笑:“妹妹,原来你府上还有这么个天仙般的人物。”
这话却是有些轻佻了,连翘微微皱了皱眉,蒋阮却似没听到一般,丝毫没有羞窘的脸色。此番场景落在夏家众人眼中,自然又是一番思量。
便说了片刻话,夏研让丫鬟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上来。蒋素素的帕子自然得到了众人的欢喜,蒋丹与蒋俪的礼物也得到了称赞。蒋阮将夏研为她备好的点心盒子交给夏夫人,夏夫人令下人收着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今日既然你们也回来了,上个月府里祠堂又修葺了一番,你们便过来为夏家列祖列宗上柱香。前些日子请来的大师说今年夏家有一大劫,需要四月出生的人诚心祈祷一夜才能化险为夷。我听研儿说阮儿正是阴历四月初七出生,不知阮儿能否帮外祖母这个忙,在夏家祈祷一夜。”
连翘开口就想阻止,蒋阮本就算不得夏家人,夏家就算真的有大劫又与她何干。再说去祠堂跪着祈祷一夜,如今天寒地冻,本就是没安好心的提议,连她都能听得出来。蒋阮早些年在庄子上身子本就不好,这么跪一夜,身子不垮也得大病一场。但连翘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蒋阮道:“若能帮上忙,阮儿定当尽绵薄之力。”
夏夫人满意的笑了:“阮儿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蒋丹看了看蒋阮,又看了看一边点头的夏研,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又说了一会儿话,夏夫人才称乏了,令众人都先回自己的屋子。
蒋素素与夏研先陪着蒋阮一道去了祠堂,给夏家众位祖先上了一炷香。而后夏研和蒋素素就要离开,只剩蒋阮一人在祠堂度过一夜。
夏研心疼的看着她:“阮儿,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超儿和素儿身子还未大好,我也得照顾他们,娘一定会陪你一起跪着的。”
“母亲这是说哪里的话。”蒋阮微微一笑:“我与母亲本就是母女,再说在这里跪一夜也是为夏家祈福,说不定天上神仙看见我跪的诚心诚意,给个恩赐,教我心中所希望的全部成真呢。”
她这话说的天真,可偏生脸上没有一丝玩笑之意,仿佛她说的就定会是真的一般。
“阮儿有什么心愿?”夏研笑着问。
“希望父亲官途节节高升。”
爬的越高,摔得越惨。
“希望母亲身体安康。”
要健康的活着看你所经营的一切慢慢崩塌,长长久久的感受这痛苦。
“大哥美名远扬。”
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他将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二妹嫁个如意郎君。”
然后死在她最爱的夫君手中。
“夏季的列祖列宗啊,”蒋阮双手合十,轻轻道:“若你们能看见信女的诚意,便让蒋府和夏府都如同洛阳牡丹一般,繁华昌盛的长久开放下去吧。”
你们会腐烂,会倾塌,会从富丽堂皇的府邸变成天底下最肮脏的污泥任人践踏,你们会算计,会倾轧,最后死在自己人手中。天上的神灵啊,若你们能看见蒋阮的诚意,便让蒋府和夏府都如洛阳牡丹一般,在繁盛后的这一刻开始,以不可抵挡之势,慢慢慢慢,慢慢凋零吧。
她一字一句说的缓慢,那些外表繁华光鲜的话却像黑色的诅咒一般,蒙着一层死气沉沉倾袭过来。夏研看着蒋阮平静安然的侧脸,突然从心中生出一股恐惧。
她立刻站起身来,勉强压抑住心中的仓皇,道:“如此,今夜就多亏阮儿了,娘还有事,就先走了。”
待夏研逃也似的离开祠堂,蒋阮才从地上慢慢站起身来。
跪?这些夏家的渣滓,怎么承受的住她的膝盖?
她扫视一番四周,果如夏夫人所说,这祠堂是刚刚“修葺”过的。地上是最湿冷的石板,连火炉也不曾生一个,空旷而寒冷。甚至连灯也不曾打过一盏,只有透过窗口看见微弱的月光。而屋顶上甚至还有一个破洞,却不知是不是夏夫人的手笔,冰凉的雨丝顺着破洞飘落进来,落在人身上更觉寒冷。
这样黑暗寒冷的地方,只有面前满满的牌匾与她作伴,香炉散发出的青烟带着一股异样的味道。蒋阮掏出帕子,站在窗口处破了一个洞的地方,那里空气流通,她将帕子打湿捂住口鼻,微微皱了皱眉。
片刻后,连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姑娘,奴婢来送点吃的。”
祠堂门被打开,连翘和书香走了进来,连翘手里提着一个食篮,道:“我去厨房里拿了些馒头,姑娘自过来还什么都未吃,不能垮了身子。”说完又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了一番书香:“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
连翘是一等丫鬟,书香过来蒋阮令她补了二等丫鬟的缺,本就低连翘一头,况且连翘平日里举止泼辣,饶是书香这般滴水不漏也有些忌惮她。便规矩的上前,跪下来将食篮打开。
做这一系列举动的时候,书香都未抬头看蒋阮的脸色,是以就没看到蒋阮对连翘比的手势,书香正将馒头往外拿的时候,猛地感到身后有人将自己往后一拉,口鼻被一方帕子捂住,她正要大喊,一股刺鼻的味道涌进鼻尖,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连翘在庄子上干活干了几年,比普通的婢子气力大了几分,看着软倒在地的书香道:“姑娘?”
“将她外衣剥下来。”蒋阮道。
连翘麻利的将书香衣服扒下来递给蒋阮,蒋阮披在身上站起身来。
“就这么让书香呆在这里?”连翘到底有丝心软。
“若夏家人没打别的主意,她只不过是替我在这睡一晚。”蒋阮冷冷道:“若是起了别的心思,书香也是夏研的人,就让她们窝里反好了。”
连翘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是,夏家人也太坏了,竟让姑娘一个人在这种地方跪一晚,分明就是要姑娘大病不起,好毒的心思!”看了看书香又道:“这书香就当是替姑娘在祠堂里跪了一夜,比起她对姑娘做的哪些事情,也不算过分。好在姑娘早就令奴婢去药铺抓迷药放在身上应急,真是好使。”
蒋阮微微一笑,若是夏家人只是打算让她感染风寒,书香自然是安然无恙。可惜,夏家人恐怕并不这么想,她看了一眼那香炉中燃放的青烟:“走吧,先去你的下人房。”
夜色中,只见两个丫鬟打扮的人从祠堂中走了出来,一名丫鬟的声音清脆,愤愤道:“咱们姑娘也太可怜了,就这么在祠堂跪一夜,非得把身子跪坏不可。书香,你也这么觉得吧。”
另一名丫鬟嗯了一声。
夜色模糊,祠堂周围树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离开了。
夏府的另一间屋中,蒙着面纱的蒋素素喝了一口茶,对面前的少年道:“表哥,你可想好了,我大姐姐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我只是觉得这样好的人与表哥极为合适,才想要帮你们一把。”
夏俊看着她,虽神色风流,却有一股倨傲:“收起你的那点伎俩,你的心思,以为我还不知道?”
蒋素素眼中闪过一丝恼火:“表哥,这事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夏家人中,若说蒋素素最怕的,还是这个夏俊。他年纪轻轻已经风流无限,早已通晓男女情事,偏生还性子阴沉。蒋素素曾有一次躲在夏俊屋中想找他玩,不想却看见夏俊亵玩自己贴身侍女的情景,手段残暴,那侍女惨叫连连,蒋素素躲在床下听得心惊肉跳,从此看自己这个表哥更是心中恐惧。而夏俊对待她也不像别的男人一般怜香惜玉,从来都是冷嘲热讽。
“我为什么要听你差遣?”夏俊反问。
蒋素素捏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稳了稳心神,道:“表哥一定要错过这个机会,那我也只有遗憾了。素儿知道表哥向来欣赏有特殊才艺,性格不俗的女子,我的这位大姐姐可都是百里挑一。再过几年,不知父亲要将她许给何等人家,不过看模样性子,必然是高门大户。表哥不把握好机会,日后后悔可来不及。”她微微一笑:“还是考虑清楚吧。”
夏俊眸光沉沉,想起方才屋中的红衣少女,进退适宜,面上明明带着笑,却似乎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冷漠,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征服。看那红衣包裹下的肌肤是不是如面上一般鲜美。
他哑了嗓子道:“你想如何?”
“我大姐姐今夜就要跪祠堂一夜,表哥何不过去相陪,这样一来,我大姐姐必然对表哥另眼相看,说不准就这样心许了。”蒋素素道。
夏俊看着蒋素素,突然一笑:“多谢表妹指点。”说罢站起身:“表妹也早些歇着,我们明日见。”
待夏俊走后,蒋素素坐在桌前,伸手揭下自己的面纱,抚摸着白皙肌肤上的一道丑陋疤痕,喃喃道:“蒋阮,与人在祠堂这样的地方秽乱这个罪名如何,明早起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遮掩过去!”
蝴蝶心中一跳,道:“姑娘这事不与夫人商量?要不奴婢去问一声?”
“闭嘴。”蒋素素斥道:“娘总说替我报仇,可从来没有成功,这一次,我自己来。”
屋外的夏俊抬脚朝祠堂走去,身边跟着的小厮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真要去祠堂安慰蒋大小姐?二小姐的话有些古怪,恐怕没那么简单。”
“自然没那么简单。”夏俊嘴角勾起:“蒋素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不过,倒也不错。我会好【安慰】蒋大小姐的。”
祠堂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已至深夜,雨越下越大,月亮隐藏在黑云后,祠堂一片漆黑,唯有案桌上的香冒出星火,升起袅袅青烟。
那香异香扑鼻,竟不似普通的香一般。燃了大半个时辰,屋中全是沉沉香味。
夏俊一走进来便闻得这香,只觉得身上有些发热,手心干燥起来,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他慢慢往里摸索,直到脚下绊倒一个人。
他一愣,蹲下身去摸,只摸到一个温香软玉的身体,轻轻摇了摇却不见动弹,似乎失去了知觉。他想了想,突然裂开嘴笑了。身体的燥热愈来愈烈,夏俊解开自己衣扣两粒,然后径自伸手朝怀中躯体摸去。
屋中响起裂帛之声。
------题外话------
夏表哥也在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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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耗在驾校里好难过T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