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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三百块,还没等老板找钱,直接带沈熹走出了餐馆。外头没有空调,太阳的余热依旧嚣张,何之洲刚刚压住的脾气也冒出来了。
没有男人愿意被女朋友这样怀疑,何之洲更是。莫名其妙就成了小气的男朋友,难道他在沈熹心里是一只铁公鸡?
女人委屈可以哭,男人委屈只能爆发!何之洲冷冰冰地看着沈熹:“告诉我,为什么?”
哼哼,沈熹郁闷地走了两步:“你自己说的啊……”
何之洲稍微想了想,大概想到是自己哪句话让沈熹误会了。他伸手拍了下沈熹脑袋,语气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沈熹,我真想打你一顿。”
低头走路的沈熹,情绪正处于爆发的临界点。从被奚落到被质问,现在又是被打,她眼圈一红,两滴眼泪就落下来。她不想何之洲看到自己的穷样,疾步走了两步,她要回宿舍去。
何之洲走在后面,一把抓住沈熹。
沈熹走不动了。
何之洲歪着头,察觉到了女朋友的异样,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沈熹埋在何之洲怀里,无声哭起来。她知道自己不对。乱花钱、不懂事、脑子也不好,除了会跳舞也没其他优点,但她也不能被这样奚落。
何之洲低头,沈熹一动不动地埋在他怀里。她在哭,眼泪流进他胸膛,浸湿了他的衣服。他还能说什么呢,早自责起来。他伸手按住她的头,开口问:“刚刚我让你讨厌了?”
沈熹流着泪在他怀里点点头,承认被他刺激到了。
路人来来往往,两人立在不显眼的路边,但这样的画面还是会让大家停下来看一眼。沈熹没有哭出声音,路人都觉得在撒娇而已。
何之洲心理还算强大,尤其是经过乌龙的事情。他低头对沈熹说:“熹熹,刚刚我是生气了,但不应该对你发脾气,我道歉,你能原谅我么?”
沈熹蹭了蹭,眼泪已经收住,不过不好意思抬起头。
何之洲继续说:“作为男朋友,我希望女朋友有困难能立马想到我,小事也好,大事也行。我是你男朋友,除了你父母外最重要的人。你有什么事是不能来找我的,何况只是钱的问题。”
沈熹知道自己错了,发出一声:“嗯……”
何之洲摸了下她的头,语气轻松了少许:“还有你肯定不知道,我多想把卡里的钱送给你花,结果你还不要,你说我要不要生气。”
沈熹沉默,敏锐地思考何之洲刚刚话里的真实性。过了会,她轻声开口:“……对不起。”
“没事。”何之洲说。沈熹这样趴在他胸前,他只觉得自己怀里躲了一只柔软的小猫咪,猫咪很乖很善良,就是有点调皮。他拍拍沈熹的肩膀:“所以求和了,好吗?”
“好。”沈熹慢慢伸过手,还在何之洲后背画了一个爱心。
何之洲穿着浅色衬衫,薄薄的衬衫料子,让他能清晰感受到沈熹所画的爱心形状,以及她指尖的温度。
……
雨过天晴,何之洲带沈熹来到取款机,他问她需要多少。沈熹不好意思说,就在他后背写数字。何之洲抿了下唇,要开始输入密码。
沈熹自觉转过身。
何之洲用余光扫了她一眼,直接把密码说了出来:“963459,能记住么?”
沈熹转过身拍打何之洲,他故意的!
何之洲多取了两倍的钱给沈熹,同时扔出一句话:“不够了再说。”
沈熹也检讨自己:“一定够的,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花钱了。”说起来,沈熹不敢跟何之洲说钱的问题,更大原因是不想被他知道她用钱习惯很差。
何之洲牵过她的手:“这话你不用对我说,不管如何,乱花钱也是社会资源的再分配,不算多坏的事。”
没想到何之洲也会安慰人。沈熹终于释怀了,她不仅解决了金融危机,同时听了男朋友那么多好听的话。她心情飞快地好起来,连同带何之洲去校庆文艺汇演的会场都是笑容迎人。
——
如果说s大的“青年杯”都是男生撑场,师范学院的校庆就以女生为主,而且舞蹈系和音乐系占了很大的比例。
s大的工科男热情捧场,猴子和壮汉就是其中一员。
沈熹被温老师叫来帮忙,但校庆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全都安排妥当,她过去能干什么呢?直到温老师把她带到一个人面前,她再迟钝也明白温老师的用意。
这人头发花白,鼻梁夹着一副黑框眼镜,笑眯眯地看着她:“沈熹,我在网上看过你的跳舞的视频,你很优秀。”
居然被大导演表扬了,沈熹说了句:“谢谢。”
温老师在旁边笑着说:“本来今晚有沈熹节目的,但她前阵子身子不适,只能临时换下来。”
“真可惜。”
沈熹瞅了眼温老师,温老师拍拍她肩膀:“好了,你去做事吧。”
沈熹赶紧溜到了何之洲那里,在他左边坐下来。何之洲的右边是猴子和壮汉,他们俩纷纷凑过头:“熹熹,那个人不就是王导吗?”
沈熹回答:“是啊,他来学校招女主角。”
“哇塞。”壮汉激动了,“我正好对演艺事业感兴趣,不知道他缺不缺男主角呢?”
猴子打击壮汉:“那要看拍什么片,乡村爱情大概可以。”
壮汉不想多说,高贵冷艳地扯了扯嘴巴:“你在说什么笑话,我听不懂!”
——
沈熹认真地看完了夏维叶和陈寒的舞蹈,夏维叶的集体舞《太平乐》和陈寒的独舞《踏谣娘》,夏维叶长得漂亮,放在集体舞立马不显眼;陈寒长相不如夏维叶,但独舞效果好。
中间,她对何之洲解说两句她们的舞蹈动作。何之洲对舞蹈不感兴趣,但只要沈熹一开口,他就倾过头;等沈熹说完,他点点头,然后说一句:“是的。”
陈寒跳得很好,挑不出任何不好的地方,付出必然有收获。一直以来,陈寒跳舞都存在一定的缺陷。但这支舞里,她不仅克服了自身缺陷,而且把舞技发挥得炉火纯青。
一曲结束,沈熹用力拍掌,然后抬头问何之洲:“是不是很赞?”
何之洲点了点头:“还行。”
沈熹不满意:“明明很好了,陈寒可是跳出了我的水准。”
何之洲轻笑一声,换了回答:“是么,那很不错。”
……
文艺汇演结束,沈熹在校舞蹈房跳了练习三个月的《红绸舞》,她没有换服装,手里只有道具,一条长长的红绸带子,观众也只有何之洲一个。
何之洲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红绸在沈熹手里活灵活现,她或跳动或旋转或弯腰,手中的红绸就跟着她一起舞动,仿佛有了生命一样。
他静静观看着,不知不觉花了眼,迷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