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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换言之…东华死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我。
那你就绝不可能会回到我的身边来了。
而且…只有东华死了,他才可以不必做东华的后父。
他这样做,岂不是一举两得。”
被东岳这样一说,曲歌也有些恍惚了。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罗摩会这样做。
“可当年我明明看到你站在天雷阵外。
这个又如何解释?”
“那日,我从云山岛离开后,就带着香菱去了鬼府。
你也知道,如果想要收回香菱的神籍。
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八卦之位。
你经受天雷劫的时候,我正在鬼府,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历劫。
怎么可能会站在天雷阵外呢。
可是,有件事儿现在我想起来倒是觉得很奇怪。
那日我去鬼府的时候,罗摩并不在。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去参加我们的婚礼了。
他是在我进了八卦之位后很久才来找我的。
他告诉我,你出事了时,我已经无力回天。
可现在想想,事情多么的蹊跷呀。
我人就在鬼府,他明明就可以提早通知我的。
可为何却要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魂魄散尽的时候才来找我?
是不是他算到我会为了救你不顾一切。
如果我因此而死,那你身边就只剩他这个最佳人选可以嫁了。”
“你别这样说罗摩。”曲歌大喝一声。
“罗摩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而且你也不要在我这里混淆视听。
你说你是被冤枉的,可罗摩也极有可能是被陷害了。
反正,我不相信你们所说的这些。
我只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
再说,即便能证明你没有害我又如何?
你能够记住香菱何时历劫,为何却记不住我的?”
“我当然知道你何时历劫。
我知道你的神力高超。
历劫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用自己的神力封印墨音。
更没想到你怀孕了,那日你竟会承受了那样的痛苦。
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的。”
曲歌冷笑一声:“别说笑了。
当时香菱双目被剜,神籍被剥。
你会舍得让她一个人?
东岳,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近一千万年了。
就像你说的,你非常了解
我是一样的。
我也非常的了解你。”
东岳握拳:“那你呢,你不觉得你对我也有些偏薄了吗?
你相信罗摩,为何却不相信我。
这一千万年我待你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宁可相信一直都对你心怀鬼胎的罗摩也不愿意相信我又是何道理?
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罗摩来的重要吗?”
第一次,东岳对她动了怒气,他伸手握住她双肩。
“我有多爱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否定我的真心。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
可你为何总是不相信?
是,我关注苍生,我将香菱养在了太华岛。
可这与我爱你有何干系和影响?
苍生是苍生,香菱是香菱,你是你。
如果我连这点事情都分辨不清楚。
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爱人?
曲歌,你我同为执掌天下的上神。
我们为苍生负责并不是什么坏事。
就像当年你愿意为了苍生将墨音封印是一样的道理。
你不也可以为苍生贡献生命吗?
我关注的只有苍生和你。
可你呢?
你在意罗摩,因为她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不管有什么事儿你都会为他考虑。
你担心墨音,因为她是你养大的,所以即便他犯了错,你都不忍心杀了他,而是选择将他封印。
你友善阿月,因为阿月是看着你长大的,他了解你,他懂你喜悲,所以你有心事总会先去告诉阿月。
那我呢?我算什么?
曲歌,你对我公平一点好不好。
我可以忍耐你对阿月好,我可以容忍你与罗摩亲近,我甚至可以接受你在意墨音。
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因为我爱你。
你知不知道,在你恨我的这一万年间。
我也同样痛恨我自己。
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保护你。
为什么要让你痛。
我只恨自己明明说过要娶你,却一直未能成为你的依靠。
你以为我就好过了吗?
我一点也不好过。
之前你说过,你要让我痛是吗?
歌儿,你做到了,我已经很痛了,看着这样的你,我更加心痛。
你到底懂不懂,这世上唯一能让我心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东岳近乎嘶喊的握着她双肩对她喊着。
好半响后,他缓缓松开握着她的手。
“我只是疏于表达,但不代表不爱。
曲歌,你知道吗,现在这样的不信任我的你,真的让我好生失望。”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纵身离开。
曲歌咬唇一个人站在银河边。
眼神茫然的含着雾气。
东岳从未如此这般与她大吼过。
即便是万年前悔婚,他也表现的很平静。
而最让她觉得可恨的却偏偏就是他的平静。
他现在忽然对她吼,她虽然觉得委屈,可却也有些隐隐的悸动。
起码,对于她而言,东岳再也不是木头一般的存在了。
他也有喜悲了。
忽然间,她也想知道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为什么她看到的与东岳所做的大相径庭。
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很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刚刚东岳那样伤心,她想,他大概不会再与她纠缠了吧。
因为他说,他对她好失望。
回到云山岛,春萝见她神情疲惫,便上前为她捏肩。
曲歌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春萝,你可知万年前我的魂魄是如何回拢的?”
春萝摇头:“老母,我只知你的魂魄是神帝回拢回来的,至于如何回拢的我并不知道。
对了老母,此事念歌或许是知道的。”
“念歌?”曲歌凝眉:“他如何知道的?”
“万年前您出事后,是念歌一直跟着神帝跑前跑后的寻找您的魂魄。
因为曾经喝过您的血,所以,念歌能够感应到您魂魄的存在。
此事除了神帝和念歌之外,应是无人知晓的。”
曲歌蹙了蹙眉:“念歌正在带着东华玩耍。
你去陪东华一会儿,让念歌来找我。”
“是。”春萝福了福身离开。
没多会儿,一身黑衣的念歌就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上神,你找我。”
曲歌手一点
,将凳子稳稳的放到了念歌的身前:“坐吧。”
她亲手给念歌倒了一杯茶,念歌有些受宠若惊的看向曲歌。
“我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我猜到了。”念歌点头:“只是不知道上神要问什么?”
“万年前,我的魂魄是如何回拢的?”
念歌刚要拖茶杯的手颤了一下。
他将手收回,并没有去端茶杯,而是神情沉稳又安静的慢慢垂下了头。
“上神,此事我并不知晓。”
曲歌用力拍击桌面:“你不知晓?念歌,看来你跟我果然不再是一条心了。
亏我还以为,只要我把你留下,你总还是会忠诚于我的。
看来,是我想错了。”
念歌沉默。
曲歌说着缓缓站了起来:“行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退下吧。”
她说完便要走,念歌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上神…”
曲歌视线落到他的脸上:“说吧。”
念歌走到曲歌面前,他神情肃穆的望着她:“不是我不告诉你。
为上神拢聚魂魄的人不是我。
是东岳神帝。
当年,我亲口答应过东岳神帝,绝不将此事告诉你。
我不想失信于人。
如果上神真想要知道,可以去问问神帝。”
曲歌神情阴冷:“问他?如果他想要告诉我的话,早就说了。
还用等到我去问吗?
算了,既然不想告诉我,你便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你不要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知道了。
了不起,我就去天雷阵中问问司判。
不就是用最严厉的天雷惩罚做交换条件吗。
对我来说,受点皮肉苦总也好过看我养大的神兽给我脸色看。”
曲歌愤恨离去,念歌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上神。”
“松手。”曲歌眼神阴冷。
“上神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就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吧。”念歌叹口气。
念歌并不知道这件事儿的真相说出来是好还是坏。
他一度希望曲歌上神知道真相,这样,神帝也就不必这样委屈了。
可是,神帝当年也说过,若是上神知道了真相,将来势必痛苦。
神帝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曲歌上神为他伤心流泪…
他也想要为神帝守住秘密。
可现在上神如此执着,他又何必再隐瞒。
念歌走到房门外幻化出鹰身回头看向曲歌。
曲歌凝眉迈步走出,纵身跃到他的背上。
念歌振翅高飞,往仙岛上方飞去。
曲歌诧异于念歌所去方向,小周天。
小周天因与九十九重天外最高的离恨天相连,终年被离恨天遮挡住光照,而常年阴冷。
从上空看去,离恨天与小周天形成了一个八卦。
八卦上离恨天为阳,小周天为阴。
一个乾位,一个坤位,倒是相得益彰。
念歌在小周天停下,曲歌从鹰背上下来。
她环顾四周:“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上神跟我来便是了。”
念歌又恢复了人形,往小周天上唯一一处带着封印的洞口走去。
走到洞门口,他回头对念歌道:“这封印是神帝设下的,想必上神应该很容易便能解开吧。”
曲歌蹙眉,她上前将手轻轻的按在了封印的结界上。
这结界用了八道天符配合东岳的神力在其中。
一般的神仙妖魔根本打不开。
可她能。
她用神力在手心化了八道反天符,用自己阴柔的神力附和于手心。
将手心微微的按在了封印的结界上。
不一刻,手下的光膜消失。
洞里一股刺人的寒风迎面扑来。
念歌带头走了进去,曲歌也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
山洞的洞口有些阴暗。
可越是往里走就越明亮了起来。
尽头处是一个圆弧形的小洞窖,洞里阴冷的凉气不比极北之地好多少。
她打了个冷颤,视线落到了洞窖中心的水晶冰棺上。
初见冰棺,她蹙了蹙眉,可当她走近,看到了冰棺之中的人形时。
她竟是吓的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脸色惨白。
一定是她看错了。
冰棺中躺着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东岳,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