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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自由,他却觉得不妥,定有甚么阳谋。
所以有得自以为是的几个寒士子商量一阵,在群众中扇风点火,一众没头脑的人便来船顶“逼宫”,要刘涣给一个答复。
一人一马当先,威风凛凛地骂道:“尔等强盗之人,又要造甚么孽了,少给爷爷们耍花招。有本事便磊落光明地来,何必行这下三滥的招式?”
没有涣哥儿命令,兄弟几个自不敢乱动,仍旧冷若冰霜,对众人骂声不理不睬。
众人这就奇怪了,当下还以为是这伙“强盗”怕了他们,有一人当即大喊道:“诸位高贤,古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我皆是有正义之士,当行朝廷之法,问了这几个歹人的罪!”
另一人附言道:“对极,这位兄台说得对,而今这伙歹人已然没了道义,才行这下流之事,放了我等。哼!却不晓得又是甚么坏主意了?高贤们,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今日你我拧成一股绳,便将这大船当成了滚滚沙场,灭了这伙歹人罢!”
“对!高贤们团结起来!这伙无恶不作的匪盗,只是欺你我手无寸铁罢了。可只要我等上下齐心,便以读书人之豪气,定能杀他过土崩瓦解!”
“好!”
“好!”
空谈误国啊空谈误国,这些个没脑子的东西,永远不会知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而今头脑一热,集体犯贱,却以为能成甚么大事了。
在他们心底,一时间倒搞得刘涣一伙与之有深仇大恨一般。其实这初始之时,刘涣等人才是“受害者”,而今为了自保愤怒,夺了大船,杀了几个杂毛,却惹来祸事。
射手忍不住嘀咕道:“这涣哥儿真是糊涂,放这些个杂毛出来作甚?叽叽哇哇的,扰人清休!”
刘涣安详地坐着喝茶,听得射手喋喋不休,便问道:“老三,你不来吃一杯么?”
射手黑着脸道:“那群杂碎要代表朝廷来问罪了,说得热火朝天,不可一世,你还有心思吃茶。你是个木头人么?”
刘涣笑道:“老三,你这心性极度不稳,将来若是上了大阵仗,老子怕你吃不消!”
射手不耐烦道:“大阵仗、大阵仗,你总说大阵仗,啥时候才能兑现?空口说白话哪个不会?而今这伙人在外面吵也炒死了,你去处理吧!”
刘涣道:“如你所愿!”
言毕起身而去,缓缓推开房门,果然见得四面八方都被这群酸儒围住了,他假意没有看到,忽地伸了一个懒腰,“啊,秋高气爽,真他妈是个好日子!”
酸儒们才一靠近,顿见得那“贼首”开门而来,双臂一张,以为他要行凶,赶紧后退三步……
刘涣见状,大喝道:“曲烟!曲烟!曲烟!”
他莫名其妙地连喊三声“曲烟”,一声大过一声,那声浪一时间尽犹如实质,划开滚滚浪潮,响彻大江两岸……
酸儒们不晓得他在鬼喊甚么,可见其一副杀神模样,霸气外露,那眼眸中的神色,仿佛能震人心神。刚才还一鼓作气的“杀贼”勇气也渐渐没落下去,当场大气不敢出,呆呆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涣见得现场气氛诡异,猛地朝一个书生恨去,呵道:“你有甚么指教么?”
那书生道:“你……我……我……”
刘涣见他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怒骂一声,道:“还他妈什么正义之师?若你这种杂碎也敢言‘师’,则天底下再无师字可言,滚!”
他又是一声呵斥,言辞犀利,语气铿锵。那书生先被他骂,而今被他大喝一惊,忍不住心神一颠,一屁股摔倒在地。
刘涣也不管旁人如何想法,心中豪迈,哈哈大笑……
便在这时,一个女子淡妆而来,步履轻盈,姿态曼妙。
一众酸儒见状,赶紧让开一条道来,畏首畏尾道:“姑娘有礼!”
那女子却不答复,毫不回避地直视这刘涣,眼神之中好生复杂,她开口道:“你这小贼,大喊大叫地作甚,叫魂么?”
刘涣呵呵一笑,道:“而今突见秋高气爽,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想请‘相好的’出来赏景拂曲呀!”
曲烟见他当着众人的面叫自己“相好的”,一时间脸也红了,闲得无地自容。
她娇呵道:“你这登徒浪子,休得胡说八道,哪个是你相好的了?”
旁人见这二人一对一答,看似生气,怎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打情骂俏”在里边?
原来他们魂牵梦萦的这个女子叫做“曲烟”,酸儒们想不通的是,无论他们如何低三下四地献媚,这女子始终不以真名示人,怎地而今却和那“贼首”搞在了一起?
时人心中好酸好苦,那小贼子何德何能了,尽能得到她的青睐。他们不服,当下有一人提醒道:“姑娘小心啊,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莫要上了他的道!”
曲烟也不看那人,只是朝刘涣问道:“你唤我出来,到底想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