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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戗条件反射的蹙眉闪避,口气中的不耐烦显而易见:“殿下又有什么指教?”
司马润已经豁出去,赔上他这张外嫩里焦的小白脸祸祸——在他看来,一辈子都搭进去,重新来过,要是再失败,还要脸有什么用?
牛皮糖一样再次黏上来:“本王听闻此处乃风水宝地,今日特地起早带爱宠到此一游,不想竟巧遇卫校尉,看来你我果真有缘。”像个话痨老太婆,不厌其烦地一再强调“缘分”二字,目的就是要让她把他的爱慕记上心头……环顾一周,露出疑惑表情:“莫非卫校尉也是来看风景的?”
卫戗眉心微皱,若让她顺着他话茬扯谎说是来看风景,那就是默认他们有缘,想一想就觉得吞掉苍蝇一样恶心;可如果她断然否定他的说辞,又该如此解释自己及时出现的原因?
以她对司马润的了解,这厮从不行无意之举,何况他也重活一次,虽然她不清楚他在她死后又活了多少年,但她明白他那臭皮囊里面绝对宿着一头老奸巨猾的禽兽,她才不信他有闲心跑出来遛阿舍,一个疏忽,没准就让他顺杆爬挖出她的“老巢”,那可就糟心了!
正在卫戗左右为难之际,原本安静蹲在树上看好戏的渡引突然“哑——”的一声大叫,接着振翅而起,高呼“主君——”,扑向卫戗身后方向。
卫戗和司马润不约而同循着渡引踪迹看过去,发现一辆马车从卫戗走过的路上疾驰而来,在距卫戗几步之遥稳稳停靠。
驾车的緑卿一跃而下,摆好踏脚,打起车帘,将白衣翩翩的少年郎迎下车来,与此同时,在空中盘旋一周的渡引也落下来,像个走兽一样亦步亦趋追在少年郎身后。
“十一参见殿下。”他来到卫戗身侧,与卫戗并肩而立,面对司马润,做场面上的施礼。
他出现的时机这样的好,卫戗心下一暖,日益感觉,只要王家郎君在,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必害怕……转头对他嫣然一笑:“你来了。”
王瑄偏过脸来与她相视一笑:“抱歉,让你久等了。”
又来了!那二人再而三的当他的面,旁若无他的眉来眼去,司马润越看越觉得堵心,却又忍不住去看,不禁要怀疑——难道他骨子里真是贱皮子找虐型?
轻咳两声,引回那二人的注意力,司马润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愚兄观贤弟,气色似有不佳,不在家好生休养,却在大早赶到此处,不知是何贵干?”语调中明晃晃地夹枪带棒。
王瑄的嘴角还噙着刚刚的笑容,眉微微上挑:“不日戗歌便要成亲,十一与她是生死之交,婚姻大事,自当送她一份薄礼,此地乃十一名下私产,日前与她携手游玩,她尤其喜欢在此逗留,是以,十一便琢磨,在附近建一座宅院赠予她,让她在闲暇之余,携爱侣来此小住,也算十一聊表寸心。”
司马润的笑容僵住——自己所谓的“缘分”,到王瑄嘴里竟变成他和卫戗的“约定”,原以为今日一举扎扎实实揪住卫戗小辫子,到头来,自己竟变成擅自踏足他人地界,横在感情甚笃的两人间的跳梁小丑?
半天等不到司马润回应,王瑄掩唇轻咳两声:“不知殿下来此,有何指教?”又把司马润的问题送还于他。
司马润看看王瑄,又看看卫戗,摇头笑道:“本王一向引十一郎为知己,且素来坚信,十一郎亦将本王视作至交好友,却不想十一郎与浅识不多时日的卫校尉竟如此深交,赠送这样的大礼,还要背着本王进行。”
卫戗嘴角抽抽,分明在找茬,却讲得如此义正辞严,不愧是司马润,脸皮厚到刀枪不入。
王瑄笑容不改,漫声道:“张科圣曾云: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路远莫致倚增叹,何为怀忧心烦惋。然而殿下既是十一知己,自是了解十一脾性——若美人相赠‘锦绣段’,哪怕她远在天边,十一也会插上翅膀飞过去还赠‘青玉案’,何况——”抬手搭上卫戗肩头:“她就在十一触手可及的咫尺眼前。”
闻听此言,卫戗再次侧目,面对王瑄会心一笑。
司马润却是愈发不快,脸色沉沉的盯着他二人,深吸一口气:“十一郎还真是有心。”勾唇笑笑:“不过经此一事,本王方觉自己多有不是。”说到此处,就好像他和卫戗关系多好一样,移步更加贴靠近卫戗,自然而然抬手捉起卫戗一只手,紧紧握住,令卫戗轻易甩不脱:“戗歌大婚之日,本王自当送上一份别具心意的礼物。”
卫戗果然没能挣开他,抬眼对上司马润,看他那张笑得她鸡皮疙瘩丛生的小白脸,直觉认为他所谓的“礼物”,是个没安好心的东西,但拿人手短,她刚刚跟人家讨得极品爱宠一头,怎么好意思回手就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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