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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成天沉迷写话本,难以约束族人。无相门作为凌霄境的领袖门派,联合了本境其他门派围剿血魔一族。
白镜汀知道自己与殷陌二人之战在所难免,他既不想伤害殷陌,又不能背叛师门,于是想出了一个损招儿。大战前夕,他在云绶山事先布下阵法,将殷陌骗入山中,同雪胤真人一道儿将殷陌的魂魄与自己的魂魄封印在一起。令殷陌无法离开云绶山半步,并对外散布血魔已死的消息。
血魔族人拿到殷陌的信物,以为族长已死,当即大乱。各种势力为抢夺族长位置,打得头破血流,再无暇应付修士们的讨/伐,自动退回魔界继续内讧。
一场大战被化解。一个大魔头消失于世间。血魔一族受到重创。
而这一切的代价是,白镜汀永远被困在自设的大阵中,离开不得。自此骨肉分离,只能在夜半时分神魂短暂出窍,偷偷看一眼儿子;只能在儿子的整个成长过程中,通过魂镜默默地守护。
不能相见,无法沟通。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叶息也问过他,既然自己可以找到他们,为什么不让白雪到这里看望父亲。
他摇头说,因为叶息是从三境之外来的魂魄,又一直在修炼神识;像白雪修为那么低、灵识又迟钝的普通修士,别说进来,就是碰都碰不到大阵。只有等到白雪突破凝脉五层,灵识达到三层以上,才有可能父子相见。
白镜汀的故事太煽情了,赚了不少小僵尸的同情和尊敬。但是……
“师侄,我们没有看牌,下封印的时候你在场,亲眼看到的,对不对?”白镜汀一脸温文微笑,只把叶息的无理发怒当做小孩耍性子。
他笑得越亲切,叶息越觉得他像一只笑面虎,气冲冲地道:“我看到你们下封印是没错,但我这种修为本就看不出你们下的是哪种封印!也许只下了半拉子,你们看得到我却看不到。就算你们真看不见,但你们修为比我高得多,可以感应也说不定!反正打牌的时候用法术就是不公平!哼!”
白镜汀和殷陌对视一眼。嗯,这小鬼太精明不容易骗,怎么办?
同时看向叶息,片刻,俩人再次默契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心思。
“好啦好啦,打牌的时候我们不用法术还不行吗?”殷陌的大嗓门率先打破僵局。
“真的?”叶息转过头,用狐疑的目光审视二人。
“自然是真的。”白镜汀微笑点头。
小僵尸的一双大眼睛,充满了不信任,在二货糙汉纸殷陌和笑面虎白镜汀之间来回睃巡。最后目光停在白镜汀脸上。
这张脸像极了白雪,圆脸盘,圆鼻头,圆眼睛,还有两个圆圆的小酒窝,不笑时都带三分笑意,一旦笑起来更是明朗成一朵向日葵。
可这张极具欺骗性的笑脸,掩盖了他同白雪绝不相像的狡猾本质。
这位师伯最擅长的就是下套,话里有话,话中设套,七拐八绕就把人拐到坑里去了,堪称腹黑的典范。
一想到在他手上吃的亏,叶息就肉疼。他跟殷陌才搭档多久,不但还清了大魔头欠下的文债,还成功从叶息那里赢走了一件三品法器,就是那晚叶息用来打他的金钵。
金钵有个很长的名字,叶息记不住。至于其用途,听介绍是非常牛掰的,主要的有两个,一是吸灵力,二是困妖魔。这玩意儿花了他好些灵石呢,才有一次失败的使用记录,便成了别人家的法器。
既然是书穿,说好抢土著人民法器的桥段呢?为毛是土著人民抢穿越者的法器呢?这科学吗?这符合主角光环定律吗?
辛辛苦苦挖空心思攒灵石买法器,居然打几次牌就被自家师尊的好兄(基)弟(友)骗走了,叶息再次感到大道满满的恶意,以及白师伯森森的歹意。
白镜汀以无比真挚的语气对叶息道:“放心吧,这次我们不会骗你。”
信你才怪!
叶息一扬下颌,傲娇地道:“要我相信你们也行,你们以魂力起个誓,说你们打牌的时候绝不用法术,否则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殷陌嘴角和眉角一起抖动。这誓的内容太卧/槽了!
“打个牌而已,用得着这么毒吗?”血魔不甘心地讨价还价。
“你们不作弊就不用怕。”叶息理直气壮地回道。
“说的有理。起誓就起誓吧。”白镜汀无比淡定地拍板,答应了叶息的霸王要求。
他拿出一个玉简,在上面滴了一滴血。然后以灵力在空气中写上誓言内容,再将字符注入血滴中,血迹随即隐没于玉简细腻的纹里间。殷陌跟着他不情不愿地照做一遍,誓成。
叶息终于露出欢喜的笑容,将写有誓词的玉简收到乾坤袋里,拍拍手道:“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战。”说着就准备拍屁/股走人。
殷陌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怒道:“臭小鬼耍我们呢吗?让我们发了个毒誓就想跑,没门儿!”
“谁想跑了,我明天还要来的嘛!你这人讲不讲理?!”叶息边挣扎边反吼道。
“今天天色不早了,他也该回去了。”白镜汀上前从殷陌的铁掌下解救出小僵尸,像个慈爱的长辈般拍拍他的肩,柔声道:“赶快回去吧,路上小心。记得替我提醒雪儿练功。”
说起来,白镜汀对别人是腹黑渣,对白雪却俨然是慈父,每日都不忘叮嘱叶息照顾他儿子。
“知道了。”叶息不等他说完,已经带着小宝蹿到了洞口,一骨碌滚了出去。
“这小子……”白镜汀笑着摇了摇头。
“鬼精鬼精的!”殷陌忿忿不平地接话。
“如果师尊预言实现,雪胤师弟的事真着落到他身上,还是精明些好。”白镜汀的笑容从脸上隐去,神色罕有地严肃起来。
“你师尊那所谓预言太不靠谱了,听着都不像真的。”殷陌不以为然地道。
“是不是真的,也许很快就会见分晓。”白镜汀盯着上方洞口泄进的一缕夕阳,眉间忧色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