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欺瞒的真相(八)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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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月到达望春镇已是傍晚,她并不急着回季家,而是找了间客栈住下。
她点了桌食物,一边吃一边听他们讨论。
最近望春镇非常热闹,单从坐满人的客栈就可看出。众人纷纷议论魔尊之事,有人说是谣言,有人说这是季家宣传手段,还有人说来的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必是确有其事,总之讨论的非常热闹。
江云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众多声音中梳理出对自己有用的消息。
第一,季霖元听信了自己的话,并且和季绪先请来季家长老出手,重伤慕君年。
第二,慕君年逃脱,如今下落不明。
第三,季家已经给众多修真世家下帖,共商此事。
江云月满意地放下碗筷,想来几天之后望春镇会更加热闹。
当天晚上,江云月给自己易好容,换了身方便行走的夜行衣,潜入季家。
慕君年肯定还在季家,他修为被金刚印压制,又收到季家两位长老围攻,必然不可能逃远。现在还找不到他,说明季家有人在帮他,而这个人选嘛……
江云月心下冷笑,也就季拾萱会被对方皮囊蒙骗,以为对方喜欢自己,也不想想人家既然是魔尊,手染鲜血无数,怎么会如他外表一般无害又体贴?
季家格局和记忆中不变,就是巡逻的人多,幸好修为都是炼气期,对如今的江云月来说,躲过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按照记忆找到季拾萱的别院,她安静地伏在屋顶。
屋内灯火通明,季琮和季拾萱正在谈话。
季琮:“你如今已是筑基后期,打算什么时候冲一冲金丹?”
“我打算先巩固好修为,听说霖元哥哥冲击金丹失败了?”说实话,季拾萱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不过想到慕君年又有了动力。她想要在慕君年身边站稳,必须有足够高的修为,否则谁都能踩她一脚。季拾萱一向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容许这点出现。
季琮嗤笑:“我只当他真有天赋,没想到有那几个人守着还失败了。”他又道,“你且放心,灵液我已经准备好,季霖元没能成功是他自己心性不稳,我知你天赋高,如果你比季霖元先突破金丹,呵呵,我看季绪先那张脸放哪儿。”
季琮在季绪先面前一向恭敬,江云月还是第一次听他用这么嘲讽的语气谈起他们一家。
季拾萱点头:“对了,父亲,我听说大伯已经给各世家发了请帖,我担心……”
“发了请帖他们就一定会来吗?他还当季家是当年风光无限的京城季家吗?如今谈起季家,有谁还能说出一二?他们也就配一直呆在这个地方。”
季琮声音冰冷无情:“当初他们逼死我母亲,又假装对我好,只当我是个三岁孩子,这个仇我一直记得,且让他们再得意几天。”
听到这里,江云月才恍然大悟。难怪季琮愿意和慕君年狼狈为奸,原来是为母复仇,她得祖母疼爱,知道季家是真心待他们一家,难道养恩还比不过生恩吗?
这个季拾萱也知道。原本季家也是世代贵族,只可惜得罪其他世家,被人设计,季家以季琮生母顶罪,又迁至望春镇,风光不再。
“还有季云月……”
“那个逆子!”季拾萱才提这名字,季琮就勃然大怒,“差点坏了我计划!幸好你将计就计,废了她气海,怎么,她回来了?”
听到这话,江云月挑了下眉,她本以为季琮早已知晓她掉下山崖的事,没想到他却全然不知。
季拾萱摇头,见季琮面色平静下来,迟疑了下还是道:“当初君年将她打下山崖……”
“山崖?哪个山崖?”
“就镇里后山的那个山崖。”季拾萱见季琮面无表情,继续说道,“君年原先在崖底摆了阵法,她又受了重伤,不死也残,不可能走出悬崖,但今天下午君年遣人去崖底一看,发现阵法已毁,找遍了整个崖底也没找到季云月的下落。”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他们又以为季云月已死,也就没去查看,没想到一时疏忽就发生了这么大意外。
季琮皱眉,不免对慕君年心生不满,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他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找到她,她知道贤弟和我们的关系,不能让她说出来。”
季琮这人脸皮也厚,在知晓自己女儿是慕君年救命恩人后,为了拉拢两人关系,对慕君年以贤弟相称。
季拾萱点头道是:“只怕君年的身份也是她泄露的,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和大伯说出我们的关系。”
季琮深思了一番道:“我看没有,你也说了,她气海已废,又掉下悬崖,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恐怕她也只是让人散布了下谣言,她现在应该还在养伤,我让人查看下最近有没有人购买滋养生日的药品。”
气海被废,人会虚弱许多,只能靠药物滋补。
季拾萱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样吧,我明天先试探下大哥的口气,如果不知道还好,如果他们真知道了……”季琮做了个灭口的手势,“一不做二不休,我们计划提前。”
“不行。”季拾萱断然否决,“君年说如今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我们家,这期间我们要按兵不动,以不变应百变。”
“贤弟身上的伤可是养好了?”
说到这个,季拾萱语气也轻松了许多:“已经好了,修为也恢复到了化神期。”
化神期!
季琮眼睛一亮,哈哈大笑:“好,太好了!”
季绪先如今也不过金丹中期,别看金丹期和化神期只有一届之遥,化神期想弄死金丹期也就眨眨眼的事。
季琮声音发狠:“到时候,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至亲死别的滋味!”
待季琮离开后,江云月将每个房间都搜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适合躲藏的地方,那么唯一可以藏人,又不会被发现的,就只剩下季拾萱的房间。
她安静地蛰伏到半夜,才潜进季拾萱的房间。
如果季拾萱要藏慕君年,肯定不会就让他呆在自己房间,但季霖元他们又找不到慕君年,这就说明季拾萱房间有密室,并且这个密室一定是通向外面。
江云月按照经验,先翻看了挂在墙壁上的壁画,并没在后面找到机关,又查看了摆在桌上的蜡烛以及装饰用的花瓶,到最后,就剩下两处,一为床榻,二为书柜。
书柜上摆放的书本太多,翻找起来麻烦,因此她先选定了床榻。只是她才拉了悬挂在床幔上的香囊,就暗喊了声糟,床上没人。
无数的短箭从四面八方向她射来,逃是逃不掉了,江云月面色沉稳,手上一翻,取出古筝,弹出《沂水》,将所有的箭都挡住,又辅以《高山》,将箭都反弹出去。
这些动作也不过是一瞬的事。
箭才反弹出去,房间的烛火就亮了。
季拾萱推门走了进来,她没想到在这密密麻麻的箭雨中对方依然安然无恙:“你是谁?来季府做什么?”
她没提慕君年,而是提了季府,意在试探。
季拾萱身后跟着的正是上次刺杀季霖元的八人中的三人,江云月盘算着敌我武力,想到自己如今还易着容,十分淡定地坑她:“哼,如今谁不知魔尊就藏在季府,魔界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对于这番说辞,季拾萱半信半疑,面上做凛然状:“季府怎会和魔尊狼狈为奸!你莫信了道听途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江云月趁机打算溜走。
“这是季府,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拿下。”
话音未落,三人已然出手。音攻,阵法,银针,攻势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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