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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兮冷冷的看着男子,讥嘲道。
男子恶狠狠地瞪着晨兮,一对黑亮的眼睛堪比夜间孤狼的眼神,犀利狠毒,充满血腥与愤怒!
晨兮却毫不退缩的与他对恃着。
暗中,只见两对晶亮的眼睛虎视眈眈的对望着,谁也不离开…。
突然男子眼一闭,晨兮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压向了她的胸前…。
“混蛋!”晨兮瞬间黑了脸,看着胸口的男人脑袋,气呼呼的一推,只听呯得一声,男子的脑袋被砸在了墙上。
唇狠狠的抽了抽,晨兮豁得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那昏迷的男子拳打脚踢了起来,打了半天男子还没有反应,这才解了气,哼道:“敢占我的便宜?打死你!”
说完恨恨地瞪了那男子一眼,扬长而去。
她走到了巷口,看着外面人声鼎沸,正欲跨上一步,脚突然僵在那里,眼阴睛不定的转着,半晌才缩了回去,甩了甩头自恨道:“终究是狠不下心来,算了,救你一命吧!”
她打量了下见无人关注她,才快如闪电般跑回了原处,那男子还是静悄悄的躺在那里,晨兮想了想,从他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然后扔到了他的脸上,自言自语道:“我可没看你的脸,到时你要是死了,你别来找我,活了更不要找我!”
她知道这个男人应该是危险的人,要是见了他的脸弄不好引火烧身,可是不救的话,她又怕万一这人的属下追究起来,别找上了她。
她蹲了下来,打量着男子,一时不知道从何着手,这时一阵寒风吹过,男子的头发拂到了晨兮的鼻上,引得她打了几个喷嚏。
她微微一惊,向远处看去,看到几条人影,不自觉得皱了皱眉,这时突然她的手上一紧,低下头一看,却看到男子微翕的唇。
心下一喜:“你还没死?那就好,快说吧,怎么才能救你?”
男子拉着晨兮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放去,晨兮脸一黑:“喂,你作什么?”
“信…信…。”
晨兮遂将手伸入了他怀里,一摸之下,一股粘稠涌了上来,血腥顿时充斥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她忍住了不适,拿出了他怀中的东西,一看却原来是支信号箭。
“你让我发了它么?”
男子艰难地点了点头。
晨兮看了眼,用力一摁下方的机关,一道烟花冲天而上,在空中散出一道炫目的光泽。
男子看到她的动作,先是一惊,随后一道杀意快速闪过!这个女孩居然懂得他们联系的信号弹如何发送,这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这信号弹还是他们刚研究出来的,不是内部人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晨兮之所以会,那是因为前世里的太子就教过她怎么用,这是皇家用来传递信号用的。
一时间她倒未曾想得太多,等发完信号后,她冷漠的看向了男子:“现在信号发了,你可以安心等你的手下了,我也算救了你的命,如果你运气好活了下来,不求你金银珠宝的赏赐,只望你能大人大量的放过我!”
男子怪异的看了眼晨兮,半晌才道:“如果想要平安,那么你就得救我!”
“什么?”晨兮一下跳了起来,非常后悔刚才明明走了居然还回来,这种人真是恩将仇报!她恨恨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我一不是大夫,二不会岐黄之术,怎么能救你?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拔腿要走,刚抬起脚,就听男子阴恻恻地声音道:“你求菩萨告奶奶,保佑我死了,否则等我活了过来,我定然让你满门挑斩!”
晨兮一阵气结,感情这是救了条毒蛇啊!
她猛得回过身,抽出了男子身边的刀,指着男子道:“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男子讥笑一声,眼扫过刀锋,夜中他的眼睛竟然比刀锋还亮,漫不经心道:“行啊,只要你能下得去手!”
“你…。”晨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杀人,前世她不敢,可是今世她绝对敢!但这个男子与她无怨无仇,她如何下得去手?
“怎么?有心没胆了么?”男子讥嘲的声音让她更是手心出汗,半晌她把刀一扔,一副认命的样子:“说吧,怎么救你?”
说完又添了句:“先说好了太危险的可不行!”
“扑哧”暗中男子眼底似乎闪过一道笑意,稍纵即逝,然后一本正经道“放心吧,很容易,你这么笨的人我也不敢拿高难度的事让你做。”
晨兮身体一僵,这个毒舌,怪不得中了毒还不死,敢情比毒还毒!不过男子的话还是让她安心不少,就在她放下心时,就听到男子轻描淡写道:“只要帮我把毒吸出来就行了!”
“吸毒?”晨兮连忙摇头道:“不行,万一我中毒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毒只对男人有用,对女人没有用的,尤其是对处女,对了,你还是处女吧?”
“呯”男子多了个熊猫眼。
他捂着眼睛,不解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必这般生气!”
“你还说?”晨兮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毒舌男,他还会不会说人话?有这么说话的么?
男子的唇勾了勾,死丫头,敢趁他昏迷对他拳打脚踢?当他是吃素的么?想到身上的痛,他不禁额头一阵黑线,长这么大了还第一次被人这么暴打过,还是一个女孩!
想到这里他恨狠狠地瞪了眼晨兮,又一脸冷漠道:“好了,打都打了,快帮我吸毒吧。”
晨兮一涩,敢情是为了让她问心有愧啊!她是这样的人么?
好吧,她的确是比较善良的…。尤其是被威胁的时候…。
“行了,说吧,哪里中毒了?”
“这里…。”
“哪里?”
“这里…。”
随着晨兮靠近,晨兮才看到男子手指着自己的大腿处。
“呯”男子另一个眼睛也成了熊猫眼。
晨兮咬牙切齿道:“你居然让我吸这里?”
男子十分平静的看着她,那眼里如一汪死潭,不兴一点波澜,看得晨兮都有些手足无措了,甚至也有种错觉,认为自己是不是大惊小怪了。
这时男子忽道:“你心不正!”
晨兮一下跳起了脚,骂道:“混蛋,你才心不正呢!你让我一个黄花闺女吸你这里,你还有脸说你心正?”
男子淡淡道:“不过是一个伤口,哪分什么男女?除非你对我有非份之想,才会这么想入非非。再说了,我都不嫌弃你,你又矜持个什么劲?”
晨兮气急反笑:“嘿嘿,那你把这个恩赐给你的下属吧。”说完抱着臂,老神在在的看着这男子。
男子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才漠然道:“来不及了,等我属下到了毒性就漫延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了,到那里你就等着全家给我陪葬吧。”
晨兮黑着脸,半晌才听到嘶拉一声,衣服被她狠狠的撕破了…。
“你真粗鲁…。”男子嫌弃道。
“你去找温柔的啊,你以为我愿意么?”
男子眼珠一突:“你还是不是女人?”
“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
过了一会,暗中响起了男子沉闷的呻吟声,那声音痛不欲生:“你轻点…”
晨兮埋头苦干…。
“啊…”
晨兮继续…。
“嗯…啊…嗯…。”
晨兮猛得抬起头,一把扔掉了刀,对他吼道:“你再出这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别怪我直接把你的腿给切断了。”
男子立刻噤若寒蝉,过了一刻钟后,晨兮才把那块中毒的腐肉给割干净,然后将刀扔到了地上,干脆利落道:“行了,大恩不言谢,你以后千万不要来报恩,我走了。”
说完如被狗追般逃得个无影无踪,男子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半晌,他才举起了手,看着手中绣得精致的荷包,闻了闻后,低笑了声,眼底闪烁着未明的光芒。
“主子,属下来迟了。”
男子猛得收回了荷包,眼如鹰隼般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十几个黑衣人,冷漠无情道:“回去每人领五十大板!”
“是”
“叫上无盐!”
黑衣人一惊:“主子中毒了?”
“嗯,把肉割了,但没有清毒。”
黑衣人连忙抱起了那男子,如风般的隐在暗中…
暗中传来男子的声音:“帮我找一个人,十一二岁的女孩…。”
晨兮快步跑出小巷子后,才松了口气,找了个地方洗干净手后,打量了自己全身,发现全是血迹,她连忙打些土洒上,找了个成衣店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好在今夜大火烧着了,好些人都衣衫不整,狼狈不堪,所以成衣店的人也并不在意,以为她也是被火烧着的。
等晨兮换好衣服后,不禁长吁一口气,这男子一身凛厉之气,更有难以掩饰的肃杀之意,定然是久在上位之人,她可不想与这种人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尤其是现在九子争嫡,情况未明的状况!
她定了定神,见路上的人已然平静了,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许是刚才的大火吓着了一些人,这大街上倒没有刚才的拥挤了,她又朝着刚才余巧儿消失的地方找去…
突然她听到一阵叫好声,只见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扇着桃花扇步履生风的走上了奖台之上,花灯的主人是一个老者,满面含笑地取下一盏琉璃灯递给那公子。
那公子含笑接过了后,情深意切的递给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含情脉脉,面如粉桃,尤其是一袭纱衣更是在夜中显得高贵不凡…。
众人又不禁一阵起哄!
晨兮咯噔一下,这少女不是余巧儿又是谁呢?
天啊,她居然跟一个外男在大街上这么含情脉脉的,这传了出去该如何是好?
她想也不想,猛得冲了上去,未等余巧儿回过神来,拉着余巧儿的手就跑了起来。
身后,那公子急道:“小姐,小姐,请留下芳名,小生…。”
直到上气不接下气,晨兮才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地责怪道:“表姐,你怎么跟一个外男认识了?”
余巧儿也跟着喘气,喘完后,对晨兮狠狠地瞪上一眼气道:“顾公子文质彬彬,乃是一个正人君子,我跟他不过是诗文相识,又能怎么样?”
晨兮差点晕倒,这顾廉,名为廉,却不是什么懂得廉耻的,在这大西北是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与罗霸王有得一拼,他定然是看余巧儿穿着打扮十分高贵,才起了攀交之意。
可笑余巧儿还把狂蜂当良人了!
“表姐,你可曾跟他说过自己的名字?”
“哎呀”余巧儿一声惊叫把晨兮吓得一跳,完了,难道余巧儿把闺名告诉这个浪荡子了?要是让秦氏知道不知道又该怎么发落她了。
却听余巧儿懊恼道:“我竟然忘了告诉顾公子我的名字了,那他怎么找我?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不行,我得去找他!”
说完甩开了晨兮就欲往来路上去。
晨兮一把揪住了她,没好气道:“你这么眼巴巴地找他,难道你准备当他的第十八房小妾么?”
余巧儿脚下一顿,惊道:“什么?你胡说什么?顾公子明明说他尚未娶妻,哪来的十八房小妾?”
晨兮讥道:“娶不娶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大西北最风流的人!与罗霸天是称兄道弟的,两人是狼狈为奸,天天比的就是风花雪月,说的就是小妾女色!”
听到罗霸天的名字,余巧儿脸色一白,可是白过之后,又怀疑的看向了晨兮:“不会吧,这顾公了一看就是翩翩如玉,若芝兰若清竹,怎么能与罗霸天是同类呢?该不会是你妒嫉顾公子对我一见钟情编来骗我的吧?”
晨兮翻了个白眼,差点晕倒,顾廉这种男人瞎了眼她才会看上!心中更是厌恶余巧儿,直想就此离去,免得闹心,可是想到那个护短狠心的秦氏,晨兮不禁将气又憋了回去,脸色不好道:“既然表姐这么认为,那么表姐自去认识便是,说不得明儿个顾家就着人来求亲了。”
余巧儿听了脸上一红,喃喃道:“表妹这是怎么了?开个玩笑罢了,你倒生上气了,还打起了我的趣来?”
晨兮冷笑道:“这我可不敢,好心好意地劝着表姐,表姐却疑心于我。”
听出了晨兮的埋怨,余巧儿眼珠一转,笑道:“好了,不过是个男子,表妹要是喜欢让于表妹又何妨?”
晨兮一阵气结,敢情余巧儿自己捡了个萝卜当人参,还把别人当成和她一样呢!
于是没好气地拉着余巧儿就走,待经过一个女子身边,她拉着那女子道:“这位姑娘,你可知道顾廉顾公子?”
那女子本来还满面含笑,听了立刻面露鄙夷道:“那个花花公子,听了还脏了耳朵呢,谁能认识他?”
说完白了晨兮一眼,然后高傲地走了。
余巧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道:“又有谁能证明刚才的公子就是顾廉呢?”
晨兮猛得回头,眼冷冷的瞪着她:“难道我还能害你不成?”
余巧儿也阴着脸不说话。
一路上两人谁也不说话,不一会就到了府里。
到了芳园,杨欣儿与杨婉儿正坐在秦氏的下首,见两人走了进来,顿时现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老夫人。”
“外祖母。”
两人同时对秦氏行了个礼,秦氏看也不看晨兮,一把搂住了余巧儿,上下打量一番,见余巧儿一个零件不少,才埋怨道:“哎哟,我的心肝啊,你可把外祖母急死了,这人山人海的,要是挤着你,可不心疼死我了?”
余巧儿连忙撒娇道:“都是巧儿不好,倒让外祖母担心了。”
秦氏听了脸一板道:“胡说,你哪不好了?这一切全是晨兮的错!”
随后对晨兮斥责道:“晨兮,你怎么回事?把三个妹妹带出去了,倒让婉儿欣儿自己回来了!你怎么连这点事也办不好?怎么当姐姐的?”
晨兮低着头,眼里闪着讥嘲的光,刚才进门时她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二婶婶是候府庶女,秦氏轻易是不会得罪她的,而余巧儿是秦氏的心肝宝贝,自然是舍不得骂的,现在杨欣儿与余巧儿吵了起来,她帮哪边都不合适,自然会把所有的错都怪到她的头上,谁让她是最没有背景的人呢?
她淡淡道:“这是孙女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