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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木槿花田是为了妖王禾暻!
在阴鬼界六尊会议上,禾希曾亲口说,他和言沐七已经退隐。可是没人背后的真相,难道与木槿花有关?
“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儿啦!”掌柜说,“眼下,逃命要紧。赶紧离京城远点儿,越远越好!”
“住口!我不会走的,我要等我爹回来。”禾希大声道。
“姑奶奶你轻点儿声!”掌柜吓坏了,“隔墙有耳啊!”
薛牧比较镇定,他握住禾希的肩,问:“那个山洞里,除了你和我以外,还有第三个人生活的痕迹么?”
禾希不答。
“你爹娘的东西都去了哪里?”
禾希不知道。
“在你救我之前,那里长久没有人烟。所以我猜,就连你也不常住在那儿。”
他说的不无道理。
“过了几百年,你爹还会回来么?”
禾希沉默片刻,说:“我要回家。”
她二话不说便走出了酒楼。薛牧对酒楼掌柜说:“掌柜可否将画像给我们?”
“当然!”掌柜将画递给薛牧。薛牧又仔细瞧了眼,说:“画得真好。”
“可不是,这可是出自銮国国师素半生之手。”
“原来如此!”那个画了《洛水挽香魂》的国师啊!薛牧对掌柜说,“抱歉,让您割爱了。”
“不不不,这是物归原主。”
掌柜目送薛牧离去,扬起的嘴角缓缓放下。
二楼走出一名女子,她倚着楼梯,说:“蚕郎,看不出你演技这么好。”
掌柜瞬间恢复了原型,正是妖都长老蚕郎。
他冷冷说:“你看出他的来路了么?”
“是个修仙的,不过没交手,我也看不出哪门哪派。不过不着急的,一会儿我们就会知道。”尘女走到窗边,抬头望了望阴黑的天空,“真是杀她的大好机会,可惜错过了。”
“不急杀她。”蚕郎说,“禾希不是省油的灯,这失忆太过突然,也不知真假,没准是她起了疑心装给我们看的。在我们最后摊派之前,得探探她的实力。”
“你想的周到。”尘女道,“只是可惜了小白狼,就这么送了性命。”
“留它何用,它的忠诚属于禾希,并不属于妖界。”蚕郎的声音冰冷,“何况那铃铛是你给的温家,也是你去通知的温家军,这一切本就是你的主意,现在来哀悼阿占的死,太多余了。”
尘女冷哼一声:“如此冷血,你和死人有和分别。”
“死人?在我那帮兄弟白白为言沐七丧命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尘女没有接话,看着天空道:“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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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拿了画,走出了酒楼,禾希还没走远,他追了上去,却静静思索着,不说话。
回到了木槿花田,他开口问道:“你出生在京洛,可是在京洛长大的?”
他问这个做什么?
禾希说:“我在京洛住了很久。”
“那你还记得小时候,銮国的国师叫什么名字么?”
“国师?我想想。”她想了想,说,“素来恨长生,没错,素来,素先生。”
不错,是素来。銮国九百七十六年,是銮国最后一位皇帝登基三年,当时绯九离还没出生。
但薛牧曾经在银潭岭听绯九离提过,那时的国师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皇上问他名字,他只说了五个字,素来恨长生。于是皇帝又问了一遍,他答得漫不经心,那就叫素来好了。
绯九离做公主的时候很不喜欢素来,也从不规规矩矩叫他素先生,爱叫他“素来恨”。
“那你听说过素半生么?”薛牧问。
“素半生是銮国第一位国师。素来先生说,他是素半生的后人,所以皇上特别器重他。”
素半生,素来恨长生。
“所以,素半生是素半生,素来是素来?不是一个人。”薛牧又确定了一遍。
“当然不是一个人啦!”禾希道,她又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也不一定,如果我能活五百多年,没准素先生也可以,他是国师,是得道高人,说不定活个千年万年也可以,不然他为什么要起那么奇怪的名字,素来恨长生?”
素半生是不是素来不重要。但掌柜的说这画是素半生画的,是记错了,还是——?
他展开画,落款只有一个素字,被一墨环围绕。再定睛一看,那墨环隐隐能看出是龙的形态!
龙?素?
一位国师竟然敢在自己的姓氏的周围画龙,即便很隐蔽,也太大胆!也许找到他,可以得到很多消息。
薛牧将画放上鼻尖,仔细嗅了嗅。没了酒楼那浓郁酱香味的干扰,一股淡淡的妖气蹿入鼻尖。他恍然大悟,道:“黄鼠狼。”
“什么?”禾希问。
突然间,狂风起,雨骤降,电闪雷鸣。
视野瞬间就模糊了。
“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禾希把薛牧拉进山洞,又心疼地看着外面的花,这是抢救不了了。
“等雨停了,我们就离开吧。”薛牧劝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若是想去找你爹,我便陪你去。”
“可我凭什么信你。”她轻声说。
“什么?”雨声哗哗,他仍听见了,却还要再问一遍。
“我们不熟,我为什么要你陪!”禾希大声说。
“你照顾我两回,我报恩啊!”他冲她微笑,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在说真心话,“一回生,二回熟么。”
就是这个微笑,禾希白日里在海棠花下也看到他这样笑,纯净温柔,会让她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很虚伪,好像隐瞒了很多事。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隐瞒了什么。
突然间,脚下的大地开始颤动。
“这是……”两人一惊。
地震!
薛牧一把抓住禾希就冲出了山洞,雨还在噼里啪啦砸下来,地动山摇间,他清楚地听到了山崩的声音。
“走!!——”他抓着她的手向山下冲去。
禾希也感受到了危险,第一反应却是甩开薛牧冲向花田:“花……”
眼见山石层层倾塌,薛牧顾不得这些花,扛起禾希就飞速跑下山。轰然一声响,禾希眼睁睁看着泥土石块砸向木槿花田,一瞬间,她的家便掩埋在了山石之下。
“不!!——”她一声大喊,绝望之音响彻天际。
地震,竟然停了。
薛牧停下脚步,放下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突然匍匐在地,冲着那片崩毁的山坡放声大哭。
薛牧顿时不知所措。他知道木槿花很重要,却没想到她会哭成这样。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在她身旁蹲下,轻轻拍她的背。她推开他,嚎啕大哭:“娘,娘——你还我娘——”
娘?不是她爹让她守着花田的么?
“我娘……我娘埋在下面……那花是我和我爹一株株种上的……”她泣不成声。
原来那木槿花田是言沐七的墓。
难怪他拔了木槿花做菜的时候,她会那么生气!可是,传言中,言沐七,也就是麓沉剑灵,因为杀了主人莫染尘而被流放到了时间缝隙才对,又怎么会被埋在这里?
薛牧摸不着头脑时,禾希突然爬起身向山上走去。
“哎!”薛牧急忙拉住她,“雨还没停呢,你干嘛去?”
“我去救我娘!”她怒吼。她不能让娘被烂泥山石随随便便埋了永不见天日!雨水将她浑身打湿,她的脸上满满都是愤恨和哀痛。
救不了至亲,很痛是么?
可你知道我听到东海尸横遍野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么?
你知道我听到容桓之死的时候,有多恨你么!
我至亲至敬的恩人,师父,那些在我还是街边任人欺凌的孩童时,照顾我的兄弟,还有温家那些人,有罪的无辜的,全死在你手里!
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你!!
可你是妖王,为大义我不能杀你。
“别去……”薛牧死死扣住她的手,一把将她锁进怀里,狠狠地按在了胸口,“你会死的,你不能死……”
禾希用尽了力气挣扎,却根本挣脱不过,终于倒在他的怀里,无助抽泣。
突然间,薛牧听到了一阵窸窣声。雨太大,他辨别不了来者的气味。可是,他不需要靠嗅觉也能猜到来者是谁。
他蒙住禾希的眼睛,转眼便消失无踪。
阴影中的尘女冷冷一笑,转身消失。
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