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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历来听话懂事,为了洗清家族冤屈,自小就不遗余力的苦修,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对师傅更是崇敬有加,从未有过半句违逆之言。
可现而今,事态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她却断然拒绝,让逍遥子十分震惊不解,“胡闹!你素来乖巧,缘何任性?”。
庆幸逍遥子半生修行,孑然一身,不通男女风月,更不会了解小女儿家的情愫,所以辰砂的抗拒,他也不曾觉得古怪,只当这小丫头是闹脾气。
“近乡情怯。小靖王贺兰焉貌美俊朗,世人皆知,他若出街,堪比潘安再世,女人都更苍蝇似的踪着,趋之若鹜。辰砂不想跟他打交道,八成也是被人家的容貌给迷住了,所以害羞呗,哎,师傅您不懂……”
颜玖依然在噼里啪啦的打算盘,他在账本上写写画画,头都不曾抬起来,就口若悬河的把辰砂给胡乱编排了一番。
“胡闹,简直胡闹!你不去谁去,难道为师这把老骨头去夜探小靖王府?不过是找点东西,谁让你和贺兰焉打交道了?贺兰氏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处境?岂能有非分之想?!想当年,靖王妃被梅贵妃和庐阳王殒命于大火的事情牵累,以巫蛊之名获罪,被囚禁皇宫水牢,受尽折磨,以至于靖王贺兰曦不顾圈禁在身,领死忠将士杀进皇城,被埋伏的羽林军刺死金銮殿前,王妃自戕殉夫,家破人亡。想来,什么巫蛊,不过是承正帝的布局筹谋,请君入瓮罢了,只要靖王贺兰曦活一天,都是承正帝心头一根刺啊……”
逍遥子脾气耿直,不谙人情世故,颜玖随口胡言几句,他就信以为真,急的痛责辰砂逾越了身份,勾起回忆的往事种种,也是一声叹息。
“师傅,我哥胡说八道,嘴上没个把门的,他的话也能信?也就您心实,给个棒槌就认针。不就是到靖王府偷点儿东西吗?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对于逍遥子的教诲,辰砂半点都没往心里去,她撇撇嘴,无奈叹息师傅又被颜玖耍了。
“什么叫偷?休得胡言!楚国公藏先帝密诏,世上本应无人知晓,但最后必是走漏了风声,被承正帝猜疑,才引来杀身灭门之祸。传闻到现在,承正帝仍在四处寻觅密诏所踪,可惜一无所获。靖王妃慕容鵺出身北方上古部落,我曾得到一个线索,说密诏内容涉及靖王贺兰曦,所以恩公早就把密诏交予靖王妃手中保管,被她用秘术封存在墓穴之中,若无钥匙,根本无法开启,如若强行损毁墓穴,只会玉石俱焚。恐怕,这也是承正帝留下小靖王性命的原因之一,暗中监视,看他何时会按捺不住,取出密诏。”
逍遥里捋了捋胡须,暗示辰砂,楚国公惹来杀身之祸的先帝密诏,就在靖王妃墓穴之中。
“这么说,承正帝是怀疑靖王妃墓穴的钥匙,在她儿子小靖王手里了?又不能强行拷问贺兰焉,所以留他性命,一方面博取天下仁慈之名,另一方面暗中监视观察他到底会不会偷偷开启墓穴,是不是?可我不明白,先帝密诏罢了,能说什么?承正帝皇位早已坐稳,何苦大费周章?”
辰砂百思不解,能让当今天子芒刺在背的东西,到底能有多大威力,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世人料不到的隐秘。
“为师斗胆猜测,密诏不过是个幌子,先帝垂危时,贺兰曦在边陲御敌打仗,鞭长莫及。先帝必定是通过楚国公,赐予了靖王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足以撼动承正帝的王朝,所以他才寝食难安,将靖王和楚国公都赶尽杀绝之后,都还不罢休。”,逍遥子的神情讳莫如深,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也难以妄言,密诏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哦,看来我非去不可了,唉……”
辰砂叹口气,将绕在手上的五彩丝线咬断,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谁承想,本来屋里安静平和,逍遥子忽然拍着桌子站起来,把辰砂和颜玖都吓了一怔。
“为师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跟你二人商议生死攸关、报仇雪恨的大事,可看看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辰砂,这紧要关头,你居然还在绣花?!让你去小靖王府,没让你相夫教子去嫁人!还有颜玖,算算算,被你噼里啪啦打算盘弄得心烦气躁,市侩!庸俗!一身铜臭气!”
敢情师傅大人是觉着受到了兄妹俩的怠慢,所以才眉头紧皱,高声怒斥辰砂和颜玖的不争气。
“啊?我这铺子天天都要盘点的,你们聊你们的呗。我不算账,明儿吃什么?师傅,这月盈余不少,我找贵福祥的裁缝,给您做几身儿新衣裳,回头见个京城的朋友也体面……”
颜玖依旧没抬头,只顾着在账本上圈圈画画,气的逍遥子直摇头,只觉得他是朽木不可雕。
“我,谁说我绣花儿了?谁要嫁人了?什么相夫教子?这不是逢上恶月恶日,毒瘴太重,我用五彩丝缠几个药香囊,避毒驱邪吗?给师傅您一个,给哥一个,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我,我自己留着……”
辰砂手上攥着三个五彩丝线缠的小粽子香囊,递给了师傅逍遥子和哥哥颜玖,待到还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结巴起来,脸色又泛起红晕。
所幸光线暗,逍遥子也不太在意琐碎细节,拿着药香囊,嘴上连连夸辰砂孝顺灵巧。只有颜玖冷冷斜睨着自己的妹妹,目光中充满鄙夷不屑,末了,翻白眼长叹一声,又摇了摇头。
夜半,滂沱的暴雨才过,空气里都弥散着泥土的湿气,薄云胧月,轻雾缭绕,迷离的景致,惹得人昏昏欲睡,纵观京城内外,除了锦霞巷,几乎都陷入黑暗之中。
小靖王府的承光正殿之中灯火通明,丝竹琴箫之声袅袅而出,几位身姿婀娜的舞姬穿着轻盈的纱罗衣,在殿中繁花锦绣的波斯毯上曼妙起舞,璎珞环佩随之旋转翻飞,清脆叮当作响,一派潋滟妩媚的人间盛色。
为首领舞的两个美人面庞如玉,丹唇贝齿丰神冶丽,粉腻酥胸娇艳欲滴,妆容舞影随着在歌舞中挥动的羽扇愈显清丽,勾魂摄魄的熏香顺着腰肢摆动在空气重慢慢飘散,真真是万种风情,熠熠生辉。
“这二人都是西域进贡的胡姬,姿色容貌舞艺绝伦,未曾上报官中,被我先留下献给王兄赏玩,不知王兄可还称心……”
难得的,往日清冷到门可罗雀的小靖王府上,今儿来了贵客,齐王坐在软缎矮榻上,端起犀角觞,向懒懒斜倚在殿中主座上的小靖王敬了杯酒。
“齐王有心了……”
小靖王贺兰焉依旧是冷漠淡然的模样,他面容惨白到无血色,看样子身体已病入膏肓,透出虚乏,对翩翩起舞的美人,也是意兴阑珊。
辰砂如一团黑色雾气,窝在殿上宽厚的梁柱之上,她隐匿身形恍若鬼魅,不敢轻易暴露行迹。
以前不曾察觉,待到入了王府,才知道这靖王府格局错综复杂,似乎被人用五行八卦之术精心算计改建过,若不是通晓奇门阵法的高人,很容易就会迷失在其中。且暗卫奇多,不过几步之遥,就能察觉有若有若无的人气藏在檐下林间之地,他们能消散自身气息,想是内功不弱,看来小靖王也并非如面上看来这般荒唐孱弱不堪。
只是,他贺兰焉能大费周章的兴建王府,又人手足够,养着多如牛毛的姬妾奴仆侍卫,就不能好好把房子打扫打扫吗!
陈年的积灰蛛网,偶尔窜行的毒蛛蛇鼠,几次差点把辰砂惊的翻下梁来。
“若我当家,必定命内监总管仔细惩治这些个奴才,堂堂王府,比猪圈还脏,成日里拿着俸禄,不知打扫,神仙要降福都被吓跑了……”,明明胡思乱想着,她又忍不住使劲摇头,一定是在梁上闷太久才头晕目眩,才琢磨出这般不妥当的话,谁要给他当家!呸!
正当辰砂无聊到开始数蛛网的时候,下头的动静却不似方才那般歌舞升平。
只见齐王回身招呼了三名身高体壮的太监走入殿中,为首者手中捧着剔红的漆盘,盘中放的白瓷盏里,深褐色的汤汁随步伐轻轻摇动,冒着诡异的白烟。
“听闻近来王兄身体欠佳,都未曾入宫上朝请安,母后心中甚为惦念,特命愚弟来为王兄送上灵芝安神汤补身,望王兄趁热服下,也不枉费了母后的一番怜子苦心……”
齐王依旧端坐榻上,目视着上方的小靖王,勾起嘴角邪魅浅笑,他如画的美目中,却是毫不遮掩的逼迫与鄙夷,残忍冷酷如饥渴豺狼。
这几名宫内的高壮太监,毫不客气的横行步上台阶,将侍候在两侧的靖王府内监婢女们撞到一旁,径直走向小靖王面前,将药盏送到贺兰焉鼻下,几乎恨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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