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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入暮,偌大的寝殿之中,除了辰砂之外再无旁人,内监侍婢均侯在远远的幕帘之外,只有铜鹤熏炉之中,袅袅渺渺的缭绕着离尘香的气息,静谧清幽,隔绝凡俗。
辰砂答应要等青鸢归来,不好先行离去,可在这地方空旷清冷,实在无事可做。只好凝心静气,盘腿坐于蒲团软垫之上,闭目修心打起坐来,不多时,就入了禅定,魂魄甩脱肉身,轻灵抽离,云游忘我之境。
“师妹,师妹,你在做什么?”
彼岸归墟,幻海无涯,不知漂泊到何处之时,竟听闻有人亦入了宝境之中,声声唤着自己。
“师兄,师兄,我在家中,已入睡梦。”
“家在何方?”
“锦霞街巷胭脂铺。师兄莫要劳神,早些安寝。”
“胡闹!”
一声呵斥,如银瓶乍破,让辰砂从禅定云游的幻境之中陡然被惊醒过来,好悬没丢了魂魄,呆怔怔半晌,才回过闷来。待她揉揉眼睛左右观瞧一番,才真是瞠目结舌,吓到失魂无语。
“师,师兄,你,你……”
寝殿高大的黑檀雕花窗框上,素白长衫的男子临风端坐,凄冷银白的月色光辉洒落在他俊朗倜傥的面容上,夜风卷着薄雾吹拂的他袖袂飞舞,青缎似的墨色长发垂在肩头,不时缠绵在白皙的脖颈之间,一双狐狸似的吊梢凤目,仿若藏着浩瀚星辰,不染纤尘的疏离气度,犹如上仙落世间。
“师妹身怀修为,亦是得道的方外之人,现如今才出山入世没几年,居然敢和师兄打起诳语来?”,闲逸面色不悦,他凝视着神情惴惴不安的辰砂,训诫她不该开口诓骗自己。
“师兄,我也是,也是怕你担心,才不得已安抚,并不是有意欺骗的。你莫要生气,我超经百遍,自省认错就是。”,辰砂说谎被同门师兄逮了个现行,不敢再顶嘴辩驳,声音低不可闻,自请责罚。
“你敷衍瞒我,就必是知道自己行为不妥。我且问你,这是什么地方?三更半夜,你孤身在这里,成何体统?想小师妹本性纯良忠厚,绝非油滑之辈,可见是被什么不明不白,不三不四的人给带坏了。此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跟我走去……”,闲逸话有所指,他起身拽过辰砂手腕,不让她再耗下去。
“师兄,你误会了,青,不是,贺兰焉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坏人。我跟他约好了,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君子一言九鼎,岂能背信弃义?你先去铺子里,我待他回来知会一声,就回家去。再说,师兄你怎么下山了?掌门真人要动怒的……”,辰砂不想背弃跟青鸢的约定,又拗不过闲逸,只好弓着身子使劲往后退,希望师兄能网开一面。
“我如何下山来?还不是因为担忧你!他不是坏人?看他给你惹的什么龌龊的麻烦。先是□□熏心的登徒子,又是卑贱妾婢们争风吃醋的祸乱,简直令人羞于启齿。都惹一身腥了,还不快远远避之,走!”
言及贺兰焉,闲逸全然不见了往日的淡漠从容,焦虑烦躁之态溢于言表,辰砂也不明白,这二人素未蒙面,如何这么大的芥蒂。
“师兄,阿焉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你跟我一起等,待到见了他,再言离去也不迟……”,辰砂眼波流转,想出个自以为妥当的两全之策,她有心替青鸢辩驳,可又不好表露太过明显,吞吞吐吐的打量着闲逸的神色。
“休要再胡言,我见他,无甚可说,快走!”,谁知,闲逸全不领情,反而是辰砂磨蹭的态度,让他眉头蹙起,微微动了怒气。
“大胆狂徒,胆敢私闯王爷寝殿!谁也不准离去,给我拿下!”
就在辰砂和闲逸争执之间,却见纪羽领着暗卫已将寝殿团团围困,原来他并未去拦截齐王督运的官车,而是在青鸢的授意下,留下来守卫王府。
乌压压的黑衣暗卫将闲逸和辰砂围在大殿当中,纪羽手持蟠云剑,目光凌厉肃穆,威慑着面前正要离去的二人。
“放肆,你可知我是谁……”,闲逸泰然自若,分毫不将周遭的威胁放在眼中,他将纪羽审视打量,神情之中,透着不屑轻慢。
“我管你是谁?这王府里的主子,只有王爷一人!将这妖道拿下,莫要伤了姑娘……”,纪羽反唇相讥,他皱起眉头,全无半点情面可讲,闪身向暗卫们发下号令。
“师妹,人家都拿咱们当钦犯了,你还留下做什么?难不成,要我和这愚顽的奴才兵刃相见才好?”
闲逸目光渐渐幽黯下来,这就意味着,他已经相当不耐烦。说罢,将攥住了辰砂的手腕,手中念念有词,不消眨眼的时刻,就渐渐隐匿身形,化作一团白色烟雾。
辰砂急的无法,长叹一声,低头闭目,跟着念起心法,慢慢幻化成黑色雾气,只是她在形体快消失的时候,还朝着纪羽喊了句,“纪羽大哥,我有事先回家去了,待到阿焉回来,你跟他说一……啊……声……”。
她说话的速度,抵不过闲逸的法术之强悍,不过霎时之间,两道雾气就以迅力不及掩耳的势头飘散到庭院中,黑烟白雾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形如太极两仪。
纪羽站在寝殿窗前,蹙眉望着庭院中已经渐远的烟雾,抬手阻止了身后正要放箭的侍卫们,这个时候出招,必定难保不误伤辰砂。
“这,阿焉……”
他低头无奈苦笑叹息,想来今晚,是逃不过王爷的责罚了。
小靖王贺兰焉回到府中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他心中记挂着等候在听松院寝殿的人,眉头微蹙,脚步也急迫匆忙。
夜色缭绕,薄雾笼罩下的花鸟庭院中,朦朦胧胧仿佛站了两个颀长的身影,贺兰焉有些诧异,这个时辰了,还会有谁在府中随意游走?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戒备起来,快步上前,定神注目,却还是瞧不真切。
这时,只见雾气游移,似有消散之势,素白衣衫的青年驻足在纤巧的红漆镂雕木桥上,微眯着吊梢狐狸眼,笑容邪魅狂傲。在他身后,藏着个小小姑娘,神色漠然清冷,容貌身形时隐时现。
“辰砂?快过来!”,贺兰焉认出了辰砂,他有些惊惶,搞不清眼下的情势是吉是凶,只盼着他的姑娘能快回自己身边来。
“师妹,早告诫过你,莫要与言行诡秘的浪荡子来往,你偏生不听,惹来麻烦祸患,躲都躲不开……”
白衣青年虽是在跟身后的姑娘说话,可目光却直视凝望着不远处的贺兰焉,戏谑的口味,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哟,我今儿夜里是撞见鬼了?想不到,堂堂梅贵妃所生的庐阳王,竟是个背地里造谣生事,含血喷人的无耻之徒,真真是让以温良高洁名闻天下的贵妃娘娘,难以瞑目九泉……”
贺兰焉看清了白衣青年就是闲逸,忍不住不屑轻嗤,二人虽针锋相对,可到底是一脉相承的堂兄弟,对彼此的底细,再熟悉不过。
“唉,妖魔鬼怪也好,无耻之徒也罢,只不过这庐阳王的封号,我可担不起。小道闲逸,多有得罪了。不过,说我让母妃九泉难瞑目,真是冤枉。呵呵,论孝顺,岂敢跟小靖王比肩?名气威震四方,搅的一方百姓战战兢兢的妖兽,才真是让大昭朝的英雄名将靖王爷,在天之灵都于心不安呢……”
闲逸本就牙尖嘴利,他有心跟贺兰焉拌嘴,自然不会吃亏,拿着昔日在瀛洲太平镇的往事,字字句句往对方心窝子上扎刀。
“呵,道士?真滑天下之大稽。明明就是个苟且偷安,隐姓埋名学了几年邪术的妖人,还敢以自居羽客?口中喊着天道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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