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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雁仇氏的义从雄兵战斗力冠绝大汉,又有百年根基,无人可以争锋。而公孙氏绕了曲线霸占了天下兵马的名义领袖‘大司马’,并提携了南疆镇守。十年前筹建新军【卢龙卫】,长德兄与马氏联手在南疆练兵,已渐渐有了与仇氏叫板的实力。
朝局随之裂成泾渭分明的两大派系,以公孙长安为首的金陵系,以仇氏为首的边军系。
皇帝如何?皇帝谁也不理,出面调停的一直是武安王。也正是有他居中制衡,皇帝才能在龙辇上睡得安稳。公孙一族当年弱小,中间受过不少武安王的恩惠。
如今公孙一族沉沦,武安王只好被推到剑拔弩张的第一线。若仇氏不轨,皇帝必杀他安抚边军。若仇氏乖乖束手,平衡已破,武安王也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他是明知不可为而为,处境可比想象中险恶得多。即使这样,他仍愿意多给一次马霜娘机会。不得不说他是个难得贤主。”
白展颜缓了一口气,接着正容道:“可谁又想到‘武安’二字,是当初他亲手砍下傅摘星脑袋,诛灭钦天监七十九位供奉换来的。世事无常,从前交厚的仇氏与公孙、马氏反目成仇,不死不休;当年的凶神武安王却被岁月养成了好好先生。”
“砰~”
裹着白布的尸体从叶白的肩膀上滑落,他慌忙收起听到对话后的不安和震惊,蹲下复又卷起白布,看着地板岔开话题:“两个闲人看够云舒云卷没,难不成还要憋出两首诗才肯起身吗?快点过来帮忙!”
言溪飘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动也不动;倒是白展颜撑着老胳膊老腿站了起来。叶白一翻那具尸体,嘟囔道:“把他从死人堆里扛出来可费了不少劲,白前辈,扛马来的尸首干什么?”
白展颜歪嘴一笑,近距一看,他的牙齿没剩下几颗了,孤零零的黄牙看起来有些滑稽:“也没什么,随便看看。”
叶白不是傻子,赶紧识趣地躲到远处与言溪飘并排坐下。
叶白不经意问说:“你们成天都在聊什么,一坐就是一整天?”
言溪飘抽了抽鼻子:“陈年旧事,怎么,你感兴趣?”
叶白说:“这不闲来无事嘛,说说?”
言溪飘眼神泛空,机械地说:“都是瞎说。什么卢龙卫成军不是为对抗北狄,而是要掣肘仇氏。后来聊了聊傅摘星叛乱,武安王怎么平叛...”
叶白转过头,极度不屑地说:“武安王弱身板,还能带兵?”
言溪飘:“我也这么想。但歪嘴老头说武安王当年可是亲手砍了傅摘星的脑袋,杀了钦天监七十九供奉。其实我也不信,肯定是他手下砍...”
叶白脑中一空,怪不得衾儿那般紧张,以致于连他父亲生平的一个字都没透露。和傅摘星站在一起,无异于与马氏、仇氏、公孙氏、甚至于金陵至尊,整个大汉为宣战。
言溪飘还在滔滔不绝讲话,话题已不自觉滑向“浅浅我好想再见你一面”的琼瑶腔调。映衬着叶白不断下沉的心。
身后的白展颜费力地蹲下,摊开包裹马来的白布。尸体已弃置了三天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味,黄橙橙的尸水泡着僵直的肌肉。魏明那一拳打烂了他的鼻梁,绽开的血肉显得极为骇人。
白展颜的双眼连眨都不敢眨一下,默默念叨:“希望我猜的是错的。”
他翻起马来的身躯,掀开衣物,腰间有一块皮肤果然与其余处都不同。
巨大的尸臭霎时间冲进了白展颜的鼻腔,他像突然赤身裸体被丢进雪水一样,毛骨悚然。白展颜的腰间的伤不是刀伤,而是被焚烧过才会留下的溃烂。白展颜认得这种伤口,他的眼前陡然天旋地转,惊诧地跌坐在地上。
他真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前两个被山魈杀死的楚民,身上就有这种伤口。白展颜是公孙侯府的第一供奉,南疆闹山魈,他曾去查探过一番。
为什么?
不是说马来是被掩心刺了一剑吗?怎么是这种伤痕?掩心到底是谁?
其实歪嘴老头心里已有了答案,却还是不敢相信人竟能够与传说中的妖物画上等号。白展颜心说难道霜娘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云顶山庄被武安手下的铁卫捣平,能证明这事的人似乎一个都不曾剩下了。
白展颜胸中也藏了千万心思,也与言溪飘叶白并排坐下。
白展颜在左,言溪飘在中,叶白在右。
藏云山的从前,藏云山的如今,藏云山的未来。
一齐陷入茫然。